如今整個朝堂都在費心解決大旱帶來的天災人禍,民為邦本,事關重大,各位皇子難得地罷戰,同心協力、出謀劃策助衡國度過這場難關。
如此一來,竟也真的品出了幾分兄友弟恭之意。
孟漁和二哥二嫂在門前迎客,四哥七哥來得最早,帶了疼愛的郡主和世子,兩個小豆包都是五六歲活潑好動的年紀,一下馬車就扒著母親的手嚷著要和弟弟玩兒。
六月的天已是大暑,嘉彥由奶娘帶著在院子的涼亭里遮日。
幾位女眷有說有笑地跟著二嫂進屋,四哥七哥是來慣了的,拿出半個主人的架勢問孟漁準備了什麼拿手好戲。
沒一會兒下人就來報小世子鬧著在找爹爹,孟漁拍拍胸口,「二哥儘管去吧,這兒有我,保管不丟了你德怡王府的臉。」
四哥七哥毫不客氣,「既然有九弟擔著,我們也去偷個懶。」
孟漁笑眯眯地送走幾位兄長,天熱得很,把手伸到半水半冰的冰鑒里消暑,沾了滿掌的寒意往自己熱撲撲的臉頰貼,還沒來得及擦乾淨,靖軒王府的馬車就到了跟前,緊接著,雙雙落地的蔣文凌和諾布映入眼帘。
五哥到哪兒都帶著諾布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孟漁見怪不怪,隨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笑著問候一聲。
諾布充當了蔣文凌的侍從,雙手奉上賀禮,盒子裡頭是跟嘉彥拳頭差不多大足金的小老虎。
德怡王府的管家將禮品記錄在冊,孟漁說:「兩柱香後就能開席,五哥請進。」
蔣文凌走至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守著三哥的侍衛說,今早你讓人送了食盒過去。」
五哥的風收得真快,他沒有否認,「都是小郡主喜歡的糕點。」
「你不要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人心。」
這不是孟漁第一次給三哥送點心,他無畏地直視蔣文凌令人感到惕厲的目光,「我沒有這麼想。」
「我不管你作何想法。」蔣文凌低聲,「我只知同為皇家子嗣,如今二哥的兒子在設宴,三哥的女兒卻要被幽禁終生,你在這樣的日子給他們送吃食,你覺得三哥是會開懷,還是覺著你在憐憫嘲諷他?」
孟漁急切說:「難道我就不能只是關懷兄長嗎?」
「兄長……」
蔣文凌呢喃這二字,笑笑地睨著他,似乎要在他臉上看出話里的破綻,可盯了他好一會兒笑容慢慢地褪去,有微乎其微的費解浮現。
猛虎窩裡生出了只羔羊,千古奇聞。
四哥的到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蔣文凌退開一步,冷臉帶著諾布進了府。
「他沒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