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漁唔的一聲捂住腦袋,見傅至景凝眉閉眼,顯然比他痛多了,連忙去捧那張俊朗的臉,「我不是成心的。」
左看右看,幸好只是下頜紅了一塊,絲毫不損風采,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傅至景睜眼,餘光掠過無人的庭院,才勾唇笑道:「毛毛躁躁的被人瞧見了,誰還肯服你?」
孟漁退開一步,有模有樣學平日裡發號施令的傅至景,負手而立,清了清嗓子道:「違令者,通通緝拿送監。」
傅至景忍俊不禁,見時辰不早,叫來兩個精兵跟著他去城東派米,不忘叮囑,「有鬧事的鄉紳直接抓起來。」
孟漁重重頷首,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令牌出門辦差,越過院門時回頭對傅至景咧嘴一笑,靈秀可愛。
傅至景目視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臉上笑容如歸山的日暮慢慢隱去。
片刻後劉翊陽拿著地形圖重新回到書房,亦望向不遠處。
天君教殺人如麻,血腥氣太重,兩人難得地達成共識不讓孟漁過多摻和。
地形圖攤開,劉翊陽指了指道:「我圈了幾個山口,明日先將這些地方堵起來,他們糧食有限,撐不過十日就得出來覓食,屆時再逮了盤問。」
傅至景雖為總領卻並不盲目自矜,在行軍打仗這些事上他是紙上談兵,有過實戰經驗的劉翊陽定更勝一籌,想必這也是衡帝准許劉翊陽一同西下的原因。
天君教多由不識一丁的百姓組成,武力不足為懼,但川西的山脈一條接著一條,天君教如山中老鼠一般到處流竄,極難強攻,只能智取。
從京都帶來的精兵皆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劉翊陽將他們分為五隊,其中四隊駐紮在出入的山口,他親自領著四人,由熟悉路徑的當地人帶領入山,探查天君教的蹤跡。
傅至景則負責穩住民心,平定秩序,暗中搜羅流散在城中的教徒,兩人一拍即合,勢要將天君教一網打盡。
三日下來,傅至景逮獲了兩個想要逃出城的小嘍囉,親自審問,套出些了天君教的惡行:教主原是有幾分功夫在身的鏢師,因偷盜被踢出鏢局,正逢大旱,憑著武力集結了一班欺男霸女的混混,假借菩薩之名當起了土皇帝,搶占死去的教徒妻女,凡有忤逆者皆亂刀砍死以儆效尤。
劉翊陽那邊也順藤摸瓜搗毀了天君教的一個駐紮點,抓到了個小教頭,只是那人被蠱惑得厲害,當場就拔刀自盡,死前嘴裡還念叨著極樂之殿。
孟漁聽得瞠目結舌,一口飯咽不下去,「他怎麼那麼傻,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