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至景心底生出無限的感慨與柔軟。
「嘉彥惹你生氣了?」
傅至景褪鞋上塌,把要往裡躲的孟漁撈回來,摁住兩條手臂,圈在懷裡,下頜從後方架在孟漁的肩頭,輕笑,「朕已經替你出氣了。」
把處理結果簡單地交代,沒提蔣文崢。
孟漁被他抱著,後背貼著胸膛,像躺在一隻老虎的懷裡,很寬厚溫暖,可再溫柔的動作底下也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他慌亂地看了一眼周遭,殿內空無一人,宮人都被傅至景叫走了。
沒聽見孟漁的聲音,傅至景用掌心抬起孟漁的下頜將他的臉擰過來一點,問:「怎麼不說話?」
孟漁咬了咬唇,學著平日裡領賞的宮人那般說:「多謝陛下。」
傅至景不高興地嘖了聲,「你我不必如此生疏。」
孟漁眼睫撲動,長而濃密的睫毛每動一下就在傅至景的心尖掃一下,他見孟漁如此乖覺,忍不住地想要親近些。
孟漁回到他身旁已經有段時間,但他在孟漁眼裡只是個相識不久的生人,因而十分抗拒他的觸碰,他們至多的接觸也只是親吻而已。
溫熱的大掌隔著布料不重不輕揉搓著。
孟漁渾身僵硬,兩隻垂在左右的手緊張地握緊了,陌生而又隱隱熟悉的感覺讓他害怕。
他慌不擇路地想從傅至景的懷裡爬出來,後者手腳並用地將他困住,力度更重了些,看他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垂眸低笑。
孟漁近乎帶點哭腔地求饒,「不要……」
傅至景沒停下來,孟漁被逼得要哭了,扭過頭去,眼裡已經有淚花。
「你……」
傅至景被這汪淚燙傷,不自覺放鬆了桎梏。
孟漁立刻掙脫開,連滾帶爬地跑下榻去,趕在他開口前怯怯地說:「我、我餓了……」
這事到底勉強不得,傅至景深吸一口氣,「好,朕讓人上菜。」
兩人坐到食桌上,伺候的宮人都感受到新帝心情不暢,只是按捺著沒有發作。
孟漁仿佛要驗證自己的話,倒是吃得挺歡的,新帝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兩腮塞得鼓起來,像只冬藏的松鼠。
傅至景見他這樣,鬱悶大減,忍俊不禁道:「沒人和你搶。」
似曾相識的話讓傅至景愣了下,他想了想,夾了塊奶酥遞到孟漁的唇邊。
撲鼻的奶香,孟漁不敢推拒,猶豫著咬下一小塊,結果顯而易見,頓時苦著臉,只含在嘴裡,不願意咽下去。
對孟漁而言,傅至景跟這變了味的奶酥又有什麼差別呢?
「不愛吃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