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聞著有點肉騷味,沒什麼缺點。
但這好像是最大的一個缺點了。
書中說過宋朝的豬肉是不騸的,需提前洗血水、泡蔥姜水、焯水才能去除那種騷味,但是外婆做的脆皮五花肉是用啤酒醃過便直接下鍋油炸的,應該不能焯水。
姚如意橫豎不會旁的做法,且試他一試。
酒也是去腥的嘛。
洗了血水,泡過蔥姜水,便將肉浸在新開的一壇麥酒里。
以前外婆會泡兩刻鐘,姚如意準備多泡一會兒,讓味兒散足。又因為正好新開了一壇酒,本著不要浪費的原則,她趁機拾掇起明日要賣的茶葉蛋。
架起陶瓮,另起一鍋,把這批蛋放進兌了涼白開的麥酒里先煮上。
煤餅火太旺,她今日用柴,在爐膛里留一根大柴慢慢地燒到底,這樣火是小火,不易滅,也不會燒乾鍋底。
忙忙碌碌,鹵完蛋,還有點時間,她又出去到院子裡。
姚爺爺在屋裡看書看得睡著了,隔著房門都能聽見他那震天響的呼嚕聲。
她準備先將堆雜物的那兩間房先分類收拾出個大概,為自己小賣部騰出地兒提前做準備。
第14章 脆皮肉 入口先是脆,繼而酥,末了化。……
這兩個雜物間怕是有年頭沒掃過了,裡頭破桌瘸椅疊著豁口碗盞,霉鹹菜缸挨著蟲蛀帘子,亂七八糟堆得山高,讓人站進去都有些不知道怎麼下手好。
姚如意先把那種一輩子也用不上的破爛都拉了出來,一股腦堆到土車子上,但還不能亂丟。
原主的記憶里,這汴京城竟也是實行垃圾分類的!家家戶戶的垃圾都不能隨意向外傾倒,宋朝有明文律法規定,穢物不可亂棄,叫人檢舉,要挨七十下板子,能打掉半條命。
國子監這一片居民的穢物要等「街道司」的雜役按日來收,每逢單日收能漚肥的糞便尿液、枯枝落葉,剩飯菜則每日按時辰來收,這一類會專門運到郊外,低價賣給城郊的養豬戶。
姚如意整理出來的這類朽木破陶,其實也不算穢物,屬於每逢雙日收的「荒貨」,也就是廢品。今兒正好是雙日,等天晚些,留意那駕著長板車走街串巷高聲吆喝著「收荒貨咯,荒貨——」的雜役便行了。
她把那發霉的、惡臭的鹹菜霉鹹菜倒進污桶里,因太臭了,在家裡洗只怕要臭好幾日散不去味兒,便用帕子蒙了口鼻,汲了水到門口的雨渠邊涮洗。
外頭有穿堂風時不時襲來,但她還是被熏得喉頭翻湧、乾嘔不止,這瓦罐就算洗乾淨她也是無法再用來醃鹹菜的,可罐子還好好的,扔了多可惜,洗乾淨,回頭用來栽些青蔥蒜苗正好。
午後這段時辰,學子們還未散學,巷子裡總是寂靜的,也是街坊們搬來胡床一起坐在門口閒聊做繡活的好辰光。
姚如意那倔強摳搜、乾嘔著也要刷罐子的聲音,很快引得聚集在程家裁縫鋪門口的嫂子們、嬸娘們側目。
程家與姚家隔了大半條巷子,程家靠近有廂軍值守的巷子口,姚家在巷尾,挨著國子監的牆。
兩邊其實都聽不大清楚對方的聲音,但姚如意被熏得眼淚都出來的模樣,還是逗得一個胖大嬸直笑:「姚博士這孫女兒啊,養得實在嬌氣,洗個鹹菜罐兒都能嘔成這樣。」
程娘子正給兒子補外褂,抬眼看了眼,忙替姚如意出言分辯:「俞嬸子你今兒剛從洛陽回來,有所不知,如意如今很出息了。這兩日姚博士的三餐俱是她自個張羅的,清晨還拉下臉來賣茶滷雞子兒和湯餅,那香得滿巷子都是。湯餅倒是不稀奇,但茶滷雞子兒我家阿鈞昨日剛買來嘗過,滋味甚好,也不知她這沒做過活兒的小姑娘怎鹵出來的。」
俞嬸子還沒接話,旁邊抱著倆羊角辮丫頭的尤嫂子忙搭話:「真有這般好?今兒我也聞到味了,是挺香的,但我自家也鹵過。可我家茉莉總說不中吃,至多把雞白吃了,黃是一口不吃,說太干噎得慌。是不是,茉莉?」
茉莉才四歲,不像這個歲數的孩子生得那般圓潤,臉頰瘦瘦的,大腦袋頂在細瘦的脖頸上,瞧著頭重腳輕的。
她跟劉主簿家的外甥女小菘挨著坐,兩人一起擺弄著手裡的絹人,給絹人娃娃扎辮子、換碎布頭拼湊的小衣裳,聽自家娘問,便點點頭。
「噎,不吃。」
尤嫂子無奈又愛憐地撫了撫她細黃頭髮,看向小菘那肉嘟嘟的白淨臉蛋,更愁了:「銀珠養小菘多輕省啊,做什麼吃什麼,我這孩子啥都不愛吃,越養越瘦,真是愁死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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