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昉支著下頜,享受著這美好的晨時,只覺著此處處處都合他心意。還想著等會兒喝完這乳茶,便也過去摸摸汪汪。
他方才買乳茶時還瞥見柜上專有個竹簍,裡頭裝了好些田鼠干及鵪鶉干,標價八文一袋,可購於餵貓餵狗。但若是餵汪汪每日僅限量五份,叢伯說汪汪太肥,這樣的零嘴不能吃太多。
肥嗎?盧昉絲毫不覺著,心中駁斥,它哪裡肥了?一點兒也不肥!
它還小呢,正長身子,何況,它也只是冬日毛厚罷了!
打算好了,盧昉便更愜意地吃喝起來,順帶還賞賞自個方才買的物件,只覺著自己挑的樣樣都好!他還計劃好了,要用這新買的冊子和新筆抄幾首他最喜愛的蘇公詩詞……
他暢想著,心裡隱隱覺著自己好似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來了,無妨無妨,想不起來的便不是什麼要緊事。
如今風好日頭好,還是回頭再說吧。
而外頭,孟員外也早已趕到,只不過怒氣沖沖的他剛一進門那火氣便霎時泄了。這姚家頭一日開張,裡頭好生多人!不僅全是國子監的學子,還有幾個家鄉天遙路遠、沒能回鄉過年的年輕講學博士。
人來人往,當眾教訓兒子,豈不是更丟臉,於是只好假裝也是來捧場的,強作笑顏與門前迎客的姚如意道了賀,佯作好奇進門去。
孟員外來時,孟博遠早不在門前,他看著人愈發多了,好些學子無頭蒼蠅似的,便進去幫襯了。
老雜貨鋪叫三寸釘看著,文房鋪子裡有叢辛和小石頭照應,茶室里全仰賴叢伯一人,另一邊的東廂便是自習室,只不過如今大伙兒頭一回來,都還新鮮不已,如盧昉一般沒有定力的學子更多,一進來,自然要四處都看一圈,賞字畫,嗅寒梅,逛文房,吃茶點,沒什麼人進來直奔東廂讀書。
東廂兩間房打通做成的大讀書室,已經整整齊齊地擺好了好幾排桌椅,門邊還置了個長案與墊了厚坐墊的圈椅,那便是姚啟釗每日坐班的位置了,他今日穿了新衣,頭髮鬍子都洗刷一新,早早便在此處等著了。
眼巴巴候了會,見陸陸續續有學子們進來了,姚啟釗立刻正襟危坐,沒想到這些學生四處探頭探腦,就是不進來讀書!
他等得心焦,終於等到一個人,還是個熟面孔,姚啟釗看著眼前這個面熟的白淨少年郎良久,總算大致想起來他叫什麼名字,好像是那個裁縫鋪的孩子,常過來請教學問的。
只是這孩子天資一般,得十分勤學苦讀才有出路。姚啟釗見他頭一個來,便有些欣慰,正想開腔,沒想到卻聽他恭敬地問:
「姚先生……我是來幫忙燒水的,請問灶房和水缸在哪兒?」程書鈞紅著臉,躬身對姚啟釗行禮。
姚啟釗臉一黑。又不是來讀書的?
怎麼個個進來都不是為了讀書!
程書鈞也發覺自己犯傻了,怎麼能問姚博士呢,他如今還有些糊塗呢,人都認不清。便又訕訕地告罪,退了出去。正好看見孟博遠給人引路從另一頭過來,忙揪住他問道:「灶房在哪兒啊?」
他娘昨日便與他說了,姚小娘子的讀書室明兒便要開張,叫他早早過來幫襯,說是姚小娘子先前便與她商量過,他可來讀書室里幹活差遣,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日後便能免費來讀書、看書。
叫做勤工儉學。
方才在門前,姚小娘子也溫柔地與他說了,今兒他的活便是幫忙供應讀書室里的熱水,水沒了燒幾鍋溫在爐子上隨人取用便成了。
「今兒人多,只怕要勞累你了。」姚小娘子還歉意地沖他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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