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走去是一個偌大的正廳,兩側的樓梯通向二樓的貴賓廳。而一樓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擂台,四周用鐵鏈隔斷開。
天花板上懸掛著晶石吊燈,每一顆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牆上掛著各種名貴的藝術品,整體的格調與末世環境格格不入。
擂台的四周簇擁著一群人,聲勢浩大地喊著什麼口號,亂糟糟聽不清楚。
柳清曜和小四站在距擂台較遠的邊緣處,由於正廳的人太過多了,他們被困在原地,無法向前走動一步。
柳清曜看向小四問道:「這是?」
小四汗顏:「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問一下哈!」
他拍了拍同樣佇立在旁邊的男人,熟絡地開口問詢:「哥們,擂台周圍這些人是在幹什麼呢?」
那人一襲白衣白褲,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他伸手推了下眼鏡:「你們不知道嗎?一月一度的擂台比武大賽今日開始了。」
柳清曜有了點興趣,比武?這他可擅長,他向白衣男拱手,禮貌追問道:「比武大賽?先生可否具體說說?」
白衣男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摺扇,緩慢拉開,上面印著四個大字:「才高八斗」。
柳清曜:「?」
小四:「……」
摺扇一扇,瞬間起范:「這可說來話長。」
小四無語道:「那你就長話短說。」
「簡而來說,就是武器閣的第二種換取武器的方式,強者優先。每個月舉行一次,擂台車輪戰的形式,站到最後的獲勝者,便可奪得武器。」
柳清曜眼眸微轉,動了心思:「我有些問題還想請教,這獲勝者的武器是可以進入武器庫隨意挑選嗎?」
白衣男合上扇子,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不不不,每個月的武器都是閣主定的,完全不外售,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我記得這個月的獎品武器好像是……什麼、什麼劍……」
柳清曜聽到一個「劍」字,眼睛都放光。難道是他丟失的佩劍!這有很大可能,他的容與劍當得上「極品中的極品」這個稱號。
小四卻皺眉質疑道:「喂!你不會騙人吧,要真是這樣,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參加?我甚至還看到手無寸鐵的老婦人和幼童,他們也不像必須需要武器的樣子。」
白衣男翻了個白眼,用扇子敲著小四的頭:「能不能有些禮貌?多向你朋友學學。」
小四咬牙切齒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
激將法果然好使,白衣男滔滔不絕地科普起來:「那是因為每堅持一輪,會有不同的獎勵。一輪差不多十分鐘吧,只要能十分鐘都站在台上,就能獲得當輪的獎勵,獎勵還是逐輪遞增的。」
在交談過程中,比武擂台早已開始了。
現在擂台上的守擂人是一個12歲左右的少年,他被另一個彪形大漢揍得癱倒在地,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但是他的雙手還死死扒著擂台,堅決不讓自己掉下去。
白衣男看得唏噓:「我收回我的話,只要能在台上十分鐘,就算堅持一輪,不一定是以站著的方式。」
「不過,這個男孩怕是不能如願了……」
「為什麼?」柳清曜皺眉,「看他這毅力,撐過一輪,應當沒問題啊。」
「喏。」白衣男指了指那個彪形大漢,解釋道:「攻擂人要是沒有在五分鐘內把守擂人打下去,算作挑戰失敗。現在留給大塊頭的時間就剩一分鐘嘍。」
話音剛落,大塊頭已經把少年的雙腿舉了起來,頗有些要把他丟下去的意圖。
可少年的手卻牢牢地抓住著擂台的邊緣,他的身體被撕扯著,生理性的淚水源源不斷。
柳清曜不解,問著白衣男:「第一輪的獎品究竟是什麼?以至於他這麼拼命。」
這個少年要是再撐下去,可能會沒命活下去。
「有人將它棄如敝履,有人將它視若珍寶。那是最普通,也是最珍貴的東西。」白衣男賣了個關子。
「糧食唄。」小四搶答道。
白衣男打了個響指,「不錯嘛!腦子很靈光。第一輪獎勵是糧食,第二輪是衣服,第三輪是美酒……」
「麼兒——」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打斷了白衣男的話。
一矮小瘦弱的中年婦女趴在鐵鏈上,伸手向擂台夠著什麼,她的目光悲愴,聲音包含哭腔:「麼兒,下來吧,別堅持了。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砰——」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少年被徑直從高高的擂台上扔了下來。
那一聲砸在地上,也砸在了一個母親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