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曜舉起手中的劍,抬到和錢利的脖子齊平。
「柳兄弟,這是?」錢利額前似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他的聲音也變了調。
「你別慌,我就是讓你看仔細一些。」柳清曜將劍又往前送了送:「真是抱歉,錢老闆你的劍不太牢固,怕是經常偷工減料,現在已經戰損了。我用的這把,和你好像沒什麼特別大的關係呢。」
「哈哈沒事,過幾天我再送柳兄弟一把,都是兄弟!這劍還是收起來吧,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商討呢?」錢利側著頭,躲了躲柳清曜的劍刃。
「也好。」柳清曜彎唇一笑:「那先讓我朋友進去醫治,預約也可以現在補,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畢竟這家醫院都是錢老闆您的。」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手腕卻沒動,長劍依舊放在離錢利脖頸幾寸的地方。
「當然沒問題。」錢利馬不停蹄答應下來,他補充說:「這醫院我也就是出了點資金,擔不上是老闆,這醫院是為了造福基地大家而建的。」
柳清曜利落收回長劍,快步走到溫良身邊,幫忙搭手扶著司徒俊,往門診內室走去。
小四也從門外趕來,恰巧聽到錢利這一系列自吹自擂的不要臉言論,他忍不住一點,直接開罵道:「是是是,醫院不是您的,您不僅可以隨意視察,就連您隨手塞進來的小嘍囉,都可以隨便指使醫院保安,權利堪比院長。」
「哈哈。」錢利尬笑的聲音驟然停止,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小四罵完就跑,已經跟著柳清曜等人的步伐,閃身進了裡面的房間。錢利一肚子氣沒出發,他看了眼旁邊正在抽噎並且瑟瑟發抖的男孩,白了一眼,厭嫌道:「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從今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錢哥,別……別這樣對我,我捨不得你啊嗚嗚嗚。」錢利懶得聽他做作的挽留,招呼著手下準備了幾件衣服,往柳清曜他們前去地方趕去。
說來也巧,他們剛把司徒俊放到固定的躺板上,迎面就撞到了剛結束手術的張遼醫生。
張遼依舊是一身熟悉的白衣,外套醫護人員固定的白大褂,看見他們直接扶額喊天:「不是吧,我剛結束正要下班,你們來得也太巧了吧……」
吐槽歸吐槽,正事一點沒差,他利落的戴上手套,招呼著護士將司徒俊推進無菌觀察室,要好好檢查他背後的傷。
司徒俊剛進去,陰魂不散的錢利就出現了,不過這次的他是笑盈盈的,手上還拿著好幾件柔軟舒適的衣服。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柳清曜他們也發不出脾氣。
只聽錢利說:「我看你們的衣服都有些破爛髒污,不如穿我準備的這些衣服吧,這是我們品牌最近的新品,權當是表達歉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柳清曜抬眼,視線落在衣服上,似笑非笑問道:「要是不換會怎樣?錢老闆,難道要扒我衣服?」
第40章 信封
此言一出, 相顧無言,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柳清曜這話似乎是玩笑, 又似乎是帶著警告的陰陽。
小四伸到一半的手停在的半空中, 他看了眼嘴角輕勾, 但笑意不達眼底的柳清曜。又看了看神情嚴肅,手僵在原地, 攥緊衣服的錢利。
他訕訕一笑, 尷尬地縮回手,見沒人理他,他聲音逐漸變小,抿唇不再說話。
「哈哈。」錢利爽朗一笑,他眼睛裡的鋒利驟然散開,浮上明顯的笑意:「小友真會開玩笑, 我就是好心好意。就算你們不願意,我總不能強迫吧。」
他頓了下,眼神閃過譏諷, 開口的話也變了意味:「再者說,你可是容大隊長的心肝寶貝, 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捧在手裡怕摔了。我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又能拿你怎麼樣呢。」
柳清曜不苟言笑的臉有些鬆動,是被別人調侃的尷尬、無措。他和容長風那麼清清白白的關係,怎麼……從這個錢利嘴裡說出口如此奇怪?
他輕咳一聲, 率先伸手接過衣服,假意溫潤一笑:「那就多謝錢老闆的好意了,衣服我先收著。像錢老闆這種大忙人, 空閒時間應該不多吧,麻煩您費心費力了。」
再愚笨的人也能聽出來,其中趕人的意味。錢利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他將衣服留下,帶著人離開了。
臨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柳清曜他們,眼中神情意味不明。
直到他確保柳清曜看不見他的身影,他才開始掏出通訊設備,開口朝另一端發送了一些命令說道:「計劃開始實施吧,他這邊不聽勸。」
伴著錢利一走,小四就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衣服,在身上比了半天,美滋滋地準備換上 。
柳清曜阻止道:「先別穿,萬一有貓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