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小四乖巧放下衣服,有些侷促地站在一旁。
柳清曜走上前捏起衣服,仔細揉搓了一下,又聞了聞上面的味道,是很淡的、好聞的香味,具體分辨不出來。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可……錢利真的這麼好心嗎?他看不透這個人,錢利時好時壞,整個人異常割裂,太奇怪了……
「師父!」一聲高昂的少年音從門口傳來,大家聞聲而望。
來人一身簡單的運動裝,盡顯少年氣息,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正站在門口,朝柳清曜揮手示意。
柳清曜嘴角也噙著笑,他無奈朝男生招了招手,說:「佑星,還是注意些音量,畢竟這是在醫院,禁止喧譁。」
此言一出,溫良和小四都頻頻看向他。
「哦。」葉佑星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我見到師父太高興了,一下子忘了禮數,還望師父見諒。」
「誒呀,他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子,這麼嚴肅幹什麼呀。」小四將葉佑星護到身後,小聲朝柳清曜嘟囔道:「你剛才腳踹保安時,可沒這麼說。」
嘖,剛才在一樓大堂以暴制惡的人,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就知道欺負小佑星,哼!
似乎看出來小四在替葉佑星鳴不平,柳清曜無奈笑著,搖頭道:「情況不一樣嘛,危機時刻當然要另當別論了。不過在正常時刻,還是要遵守紀律的。你就別太寵他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葉佑星聞言,沒有仗著小四撐腰而趾高氣昂,反而畢恭畢敬朝柳清曜行了個拱手禮,少年音帶著鄭重:「佑星明白了,謹遵教誨。」
兩人這一來一往,倒是把小四整不會了。他感慨問道:「你們兩個人真的熟悉嗎?這麼多禮儀?這麼有儀式感嗎?」
說到這,柳清曜倒也起了好奇心,他看著葉佑星的手,問道:「你這拱手禮從哪學來的?看上去無論是手勢動作,還是儀態規範都很正式、標準。」
葉佑星不好意思地謙虛笑著:「找了些研究資料,只是照葫蘆畫瓢,學了個樣子。我看師父經常用,所以特意去學的。」
「有心了,不過你我師徒之間不用做這些禮儀,就像小四說的一樣,大大方方做自己吧,少年人還是要有些少年人的樣子。」
葉佑星眼睛一亮,身上那股子活潑的勁兒終於被放出來了。
他湊到柳清曜身旁,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似乎又覺得有些冒犯漸漸鬆開,見柳清曜沒反抗,則重新抓緊並問道:「我能抱一下您嗎?」
「啊?」柳清曜愣了一下,揉了揉葉佑星的頭說:「當然可以,不過我現在衣服很髒,可能會連帶弄髒你的衣服。」
葉佑星有點懵,他指著桌子上的衣服問道:「這不是你們準備要換的衣服嘛?」
柳清曜搖頭:「別人送的,我們還沒打算穿。」
葉佑星神情疑惑:「那師父你怎麼去基地的軍事演練地啊?」
「什麼軍事演練地?」
「師父你沒收到通知嗎?」
柳清曜搖頭,總感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不是什麼好事情。
葉佑星掏掏褲兜,拿出一封信件遞給柳清曜,他解釋說:「我剛才從我母親的病房門口出來時,就看見門口放著這個信,上面寫得是您的名字,但是這年頭怎麼會有人用信啊?」
他咬著唇,聲音也變小了很多:「我還以為是惡作劇,就沒放在心上。」
柳清曜接過信件,上面清清楚楚用印表機印得他的名字,方方正正的字看不出任何端倪。
葉佑星本以為柳清曜會先責問他,沒想到柳清曜是開口了,但說的完全不是指責的話,而是:
「我知道了。佑星,你母親狀態怎麼樣啊?身體可好?」柳清曜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髒污,不好意思開口說:「本來應該去登門看望的,可我現在這個儀容儀表委實不妥,不太好前去探望。」
葉佑星眼睛睜大,急忙揮手解釋:「沒有不妥,我母親不會嫌棄的,她近來身體也很好,師父不要擔心啦。您還是先忙重要的事情吧,晚點來看望或者不看望都是可以的。」
柳清曜彎唇保證道:「下次一定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