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蓋彌彰地用指尖碰了碰,暗自慶幸柳清曜此刻意識不清,看不到他的窘態。
隨著距離的貼近, 柳清曜就像是依靠在容長風的胸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縫隙, 身體相貼著, 柳清曜的下巴緊挨著容長風的肩膀。
此時的柳清曜因為喪屍病毒的作用,整個人眉心緊蹙, 額前有虛汗懸掛, 看起來痛楚不已。
他鼻尖的呼吸聲急促,熱息撲灑在容長風的脖頸處,帶起陣陣顫慄,仿佛柳清曜的體溫和氣息緊緊圍繞著他。
不敢再怠慢下去,容長風眼睫微顫,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他抬手用指尖捏住柳清曜的下巴, 迫使他微微仰頭。
柳清曜的身體有點軟弱無力,他的身體緩慢的後仰、下滑。直至被容長風另一隻手臂攔腰抱住,將其緊緊圈在懷裡。
容長風的聲音有些啞, 明明是輕聲安慰的語氣,但又有種控制的感覺:「乖一點, 別動。」
柳清曜不太老實的身體一愣, 整個人突兀地完全靜止。本是迷離的眼眸閃過片刻的清醒, 夾雜著一些驚詫,雙眸微微睜大。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容長風。他緩慢地低頭, 輕輕吻在了柳清曜的唇上。
來不及思考太多,或是這熾熱的吻強勢地席捲了他所有的意識和感官,又或是喪屍病毒的侵染加重。
柳清曜的意識逐漸沉淪不清, 他瞳孔有些渙散,朦朧地閉上眼睛。
他的腦子裡昏昏沉沉,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但感官觸覺被無限放大。
例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上唇在被濕熱的舌頭舔舐,下唇被有些尖的牙齒輕輕銜住,輕緩地拉扯著。
嘴唇被舔.弄的,泛起陣陣酥麻,這種感覺柳清曜完全招架不住,他狼狽地輕輕喘息著,遵循本能地向後躲去。
即將退開之際,容長風攥著他下巴的手,順勢下滑,拂過白淨的脖子,不由分說地捏緊了他的後頸。
不容置喙的力量逼迫著柳清曜靠近,巧妙化解了他們嘴唇片刻的分離,容長風再次強勢含住了他的嘴唇,可他似乎並不想僅是這樣。
帶著些懲罰意味的尖牙抵在柳清曜的唇上,伴著一陣細微又酥麻的刺痛,柳清曜當即叫出了聲。
他從沒被這樣對待過,說不出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柳清曜齒關微開,細碎的呻吟聲堪堪到了唇邊,沒等全部釋放,卻被容長風的吻堵回去。
靈巧舌頭長驅直入,順著他開啟的唇探進口腔,呼吸在那一瞬間被無限掠奪。
伴著曖昧的水聲,容長風吻得兇猛暴烈,將柳清曜胸腔內的氧氣盡數擠壓,幾乎一絲不剩。
緊接著,柳清曜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容長風的嘴裡渡來,帶著藥劑的苦味,流入喉嚨時又萬分滾燙,灼燒著他的四肢百骸。
在不停升溫的身體裡,即將爬滿全身的青灰色經絡在緩慢消退,他的意識也逐漸清醒。
柳清曜眼睫微顫,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之後,他整個人都浮上紅暈,最嚴重的部位當屬耳根,紅得最艷。
他偏頭躲避著容長風的親吻,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一絲喘息的間歇。
還沒等他鬆一口氣,就又被容長風強勢地按著後頸,仰起頭來迎合他。
柳清曜能感受到他的舌尖被人勾住,混在一股黏膩、澀苦的藥劑里緊緊纏繞,他正張著酸軟無力的嘴唇,被人肆意掠奪。
他覺得容長風一定是故意的,柳清曜的眼睫泛起生理性的淚花,陣陣貓撓似的輕哼從喉嚨里滾出。
容長風放在他後頸處的手掌逐漸卸了力,輕柔地用指尖摩挲著他的後頸,似乎在安慰,但並沒有要鬆手的打算。
明明已經清晰的意識又逐漸粉碎、沉淪。柳清曜深知,這次並不是因為喪屍病毒。
他抬起欲退開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後也僅僅輕撫在容長風的胸前,並沒有用力將人推開。
庸俗的、原始的、野蠻的欲望瘋長出枝丫,將柳清曜的四肢緊緊纏繞,不由分說地將他拉進泥潭沼澤。
自詡清風高潔、高嶺之花的天下第一劍客,他從高位跌落了。
但,這是他心甘情願,自願沉淪,淹沒於沼澤。
容長風纏人地繼續貼上來,他們的嘴唇緊貼、纏繞、廝磨,彼此呼吸的頻率相互交織契合,心跳聲在急劇攀升。
隨著沉重的呼吸和曖昧粘稠的水聲,柳清曜感覺自己整個人冒著炙熱的氣息,比剛才的灼熱更甚。
心臟深處突然傳來猛烈地悸動,像是好久之前埋下的一顆種子,此時此刻正在他體內瘋狂抽芽生長。
載滿愛意的枝葉探進了他每一寸血肉,漸漸與他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