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枝葉的根部,也就是心臟正中央,盛開出一朵熱烈奔放的紅色玫瑰。
容長風的嘴唇終於緩慢的後撤,此時兩人的嘴唇都紅腫不堪。他緩慢地抬手,用指腹擦淨柳清曜嘴角的濕潤。
柳清曜的意識已經模糊,他眼睫輕眨,雙眼緊閉,不可置信、羞澀又懊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直到,容長風將他腰間的繩子繫緊,用臂膀緊拉著他,將其從半壁斷崖處拉上來。
腰部的繩結被解開,容長風仔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其餘傷口,時間緩慢流逝,柳清曜才終於徹底清醒。
柳清曜試探地活動著疲軟的雙腿,想要站起身,但僅僅是脖子微動,他的後頸又被人鉗制住。
借著餘光,容長風正站在他的身後,半彎著腰,垂眸緊緊盯著他後脖頸處的喪屍咬痕。
儘管看不清他的神情,柳清曜從脖子處熾熱的手掌,以及身後人不太平靜的呼吸聲中,就能判斷出他此時的慍怒。
柳清曜抬手撫上容長風的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輕輕握了握,緩緩轉頭,聲音溫柔地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嘛~」
兩人的視線對上,柳清曜看清楚了他暗含深不見底的眸子,危險的信號本能地騰升。
柳清曜愣怔了下,表情空白了幾秒。在這種岌岌可危的壓迫下,他突然被抱住了。
容長風單膝半跪在地上,用臂膀將他完完全全圈起來,緊緊擁入懷裡,似乎要將他融入骨血。
柳清曜有些吃力又無措地承受著這個擁抱,但他沒掙脫,甚至順從地回抱過去。
此刻容長風的不安的情緒將他環繞,熾熱的體溫將他灼燒,劇烈跳動的心臟仿佛也迴蕩在他的胸腔里。
就連脖頸處深埋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所對應的衣料處,傳來了陣陣濕潤。
他將容長風一系列反應串聯在一起,某種意外的竊喜由衷而生。
容長風在心疼我?在害怕失去我?亦或者說他在乎我?
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後,柳清曜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他竭力維持穩定,但仍忍不住問道:「長風,你在……」
「在乎我」這三個字,柳清曜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將話吞進肚子裡,換了一種說法。
「長風,你在哭嗎?」
容長風明顯地身子一僵,頭顱埋得更深了,悶悶地聲音隔著衣料傳來,有些啞澀但極力否認:「我沒有。」
柳清曜會心一笑,手掌撫摸著他的背脊,附和道:「好好好,沒有沒有。」
容長風紅著眼睛掙脫出懷抱,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柳清曜,有些警告意味地怒道:「以後不准逞強了,再有危險的事情,我陪你。」
「知道啦,容大隊長~」
容長風不輕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旁。看都沒看柳清曜,明顯還在氣頭上,仿佛剛才拽著柳清曜抱在懷裡不放的不是他。
柳清曜眨著眼,遲鈍的他也意識到眼前的人並沒有消氣,他一把扯住容長風即將走遠的衣角。
「幹嘛?」容長風步伐果然停下來了,只不過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也算不上友好。
柳清曜卻不惱,揪著衣擺,討好地搖了搖。
「長風,我受傷了。」語氣示弱又無辜,甚至柳清曜將自己的衣領都往下扯了扯,完整地露出脖頸血淋淋的傷口。
容長風的語氣帶著微微嘲諷的意味:「柳大俠不是厲害嗎?不是可以自己獨當一面嗎?怎麼現在知道疼了?」
柳清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拉扯衣擺的手順勢勾上容長風的手臂,他忽略容長風話里的陰陽怪氣,軟聲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容長風先是嘴硬否認,然後又道:「你是想讓我處理傷口嗎?但你要先鬆開我,醫療用品我放在另一邊了。」
柳清曜眨了下眼,本能地順勢回道:「我還以為你要走。」
「哼。」容長風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但他看到柳清曜的傷口,語氣又軟了下來,哄道:「你在這乖乖等我,我拿完醫療用品就回來,嗯?」
柳清曜斂眸,小聲道:「其實我不是想讓你幫我上藥。」
容長風沒太聽清,但他卻半彎下腰,將耳朵湊近柳清曜,柔聲問道:「怎麼了?」
柳清曜的眼睛很亮,在那盛滿漫天星河的眼眸中,被他所注視,就好像——你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