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擔心這把鋒利的劍刃會傷到他, 反而側頭溫柔的在冰涼似雪的劍身, 留下一個不帶情慾的吻。
「柳清曜!」容長風的聲音有些崩潰, 他的嗓音低了八度,呢喃地喟嘆道:「這筆帳我可記下了。」
這可威脅不到我們柳大俠, 他就像小孩子發現了神奇的玩具, 總忍不住去逗一逗容長風。
「你別親了,算我求你了,清曜~」容長風的聲音帶了些祈求,無奈又可憐。
「好了,不鬧了。」柳清曜失笑出聲,計謀得逞的欣喜蕩漾在心間。
兩人開始著手辦正事後, 動作也變得利落起來,沒用幾分鐘便來到了深色建築前。
這個建築不僅顏色極深不太引人注目,而且就連大門也是堅固難摧, 看上去倒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禮貌性地敲了敲門,沒人吭聲, 柳清曜蹙眉不語, 只是一味打量著周圍。
「好像沒人, 我們要破門而入嗎?」容長風的聲音帶著躍躍欲試。
「不,肯定有人,我聽到門裡有掙扎的聲音, 聲音偏尖銳,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情月姑娘。」柳清曜將佩劍握於手裡,振臂一揮, 鐵門紋絲不動。
「嘖。」柳清曜側眸搖頭,聲音冷淡:「看來這個門實在是堅固,居然都能擋住你的威力。」
「不對勁,這個門上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容長風操控著容與劍騰空而起,劍指門上的繁複花紋,聲音帶著遲疑但又很堅定。
「你是說,這個世界還存在……除了你我以外的異世界的人?」柳清曜垂眸沉思,「倘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棘手了,從這股封印力量來看,那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等等……」柳清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凝眉道:「或許創造祂的人、不停搗亂的幕後黑手,就是異世界的那個人。」
「有道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線索太雜亂了,想要找到關鍵點難如登天。」
「不用開拓新的方向,眼下不就有一個嗎?想必我們要知道的東西,在這個門後就能得到答案。」柳清曜的眼中勢在必得,他盯著門上的繁複花紋,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
「只要是陣,肯定就會有陣眼。再說我們的實力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倒不如再試一下。」
「好啊,我都聽你的。」容長風寵溺地笑了笑,他真的很愛意氣風發的柳清曜,每一刻都讓他著迷。
柳清曜摸了摸門上的花紋,順著一條蜿蜒的蛇形凸起,一直摸索到門的右下角,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他找到了蛇形的頭顱。
這條兇猛的蛇正張開大嘴,尖銳的牙齒正對一顆心臟。心臟的圖案他們熟悉不已,帶著眼睛的心臟,是祂的標誌性圖騰。
柳清曜此時有九成把握,他將身體的力量注入容與劍,將早已悟到的人劍合一,重新施展了出來。
頓時劍氣橫流,剎那間將周圍所有的自然之力吸納蘊含於劍刃之端,隨著氣勢蓬勃的一劍揮出,澎湃的力量全都傾注到心臟之上。
「咔嚓——」伴著清脆的碎裂聲,密密麻麻的裂紋從心臟眼睛的中心瞳孔處四散開,驟然間,那扇堅固的門上居然也都布滿了裂紋。
柳清曜將佩劍收回,負手而立,他嘴角掛著肆意的笑,他知道他們成功了。
門內的光景很是落寞,伴著大門砸在地上的轟隆聲,灑進來的光線穿透層層灰塵,才勉強照亮門中的小部分場景。
地面上已經乾涸的血漬,空氣中腐臭味夾雜著黏膩的潮濕氣,柳清曜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他強忍著噁心走進門內,順著苔蘚橫生的樓梯,一步步踏上頂樓。
越往上血腥味越濃,似乎有人在頂層進行過一次大屠殺。
伴著柳清曜的腳全部踏上頂層的地面,四周突兀地響起古老時鐘敲響的聲音:「咚——」
順著聲音的方向,柳清曜也終於看到了血腥味的來源。
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靜默地站立在玻璃缸中。
不,與其說是站立,不如說是被困。她的手腕都被麻繩緊緊綁住,粗糲的繩子毫不憐惜地懸掛於樑上。
而她的紅衣,也並不是本身自帶的顏色,而是被玻璃缸內的鮮血染紅的。
透過被浸濕的長髮,柳清曜依稀看出來了女孩的身份,就是他們心心念念的情月姑娘。
他顧不上其他,用佩劍將繩索斬開,將情月從鮮血里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