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
「徐師姐——你不是在土匪山嗎!?」為首的女修一臉驚愕,壓住銅鏡,看著燕除月充耳不聞的走下去, 連忙又叫了一聲。
燕除月徑直走下去, 有人扯住她的袖子, 鋪天蓋地的記憶朝她涌去。
「嗯?」燕除月接收到識海中的記憶。
她這身體原來叫徐月, 在菩提宗占了個大師姐的名頭, 但是一直不受待見, 因為只有一魄在身,時而清醒,時而魘住,所以讓菩提宗的人退避三尺。
這些人原本對徐月的態度也是一般, 默認孤立的狀態, 又加上她原先喜歡跟在菩提宗大師兄的屁股後面, 在之後也是賺足了奚落。
之所以放任她去寒屍山, 一方面是想看她出醜, 另一方面也是想打壓她,或許她出事也可以搶占她名下的資源。
知道達奚實一路高調讓菩提宗的弟子怕了,這才慌了神, 前些天還被訛去了替身木。
顧名思義,替身木就是一個可以在生死攸關的時候轉移創傷的東西。
在一旁的其他修士看不下去了,想起這幾日達奚實的施壓,既怕回去遭責罰,又怕四域之朝打壓,還要擔心大師兄發現徐月失蹤,返程尋找導致除妖任務失敗,一直壓著消息,只對其說徐月貪玩。
他沒什麼好氣:「你倒是會享福!出來就失蹤一個多月,現在倒是瀟灑,真不知道宗主讓你跟在我們出來幹什麼!」
「就是就是,你出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若想跟著月師兄一起,那便當初就應該撒潑打滾地跟著,現在使什么小性子?」說著那個男修便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寒屍山是她自己要去的。
三言兩語,便將燕除月概括成了一個愛而不得轉而添亂的一個人,可事實哪是如此?
當初,她是上寒屍山臥底的,菩提宗弟子也同意了,到頭來推卸責任,反而把那些髒水接二連三的往她身上潑。
望江樓魚龍混雜,哪怕有些修士早已辟穀,也端坐在大堂,視線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瞟。
燕除月收回的袖子,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彈著袖子上的灰,那兩個出聲奚落的修士便像大王八一樣翻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
「兩個小輩,竟然在此妄言。」燕除月飄了下去,足尖輕點,「碧玉宮絛,菩提宗的弟子……你們老祖都不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燕除月直接讓菩提宗的人看傻了眼。
徐徐徐徐月……怎麼會飛了!
……不會認錯人了吧?!
菩提宗一旦弟子從基本練氣期到了築基期,便會放出去歷練,他們的月師兄也不過金丹,尚且不會憑空而立。
「你們既說師姐失蹤,不尋找不關心,反而在一個相似的人出來之後,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燕除月彈彈指間,兩個弟子就像砧板上的魚肉被煎的「面紅耳赤」又翻了個面,「這便是菩提宗教得弟子?」
菩提宗的人心中驚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飄下去的時候,通身的氣度早變了,哪裡還有徐月那種陰鬱的感覺?
旁邊那個狐狸眼的女修叫添玉,手中「嘩啦嘩啦」的搖著龜甲,她告罪道:「驚擾仙子雅興,是他們之過還望海涵,這次回宗定會回稟宗主。」
燕除月飄遠了,擺明就是放過他們的意思,那兩個修士見她走遠了,一瘸一拐的朝添玉走去。
「真不是徐月?」
添玉搖著龜甲忽然吐了一口血,「是……也不是。」
「添玉!你到底算的什麼東西?」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問著。
添玉狐狸眼一轉,緩慢的摸了摸嘴,將龜甲收了起來,拿過銅鏡,「大師兄不是要找大師姐嗎?我去找找線索。」
菩提宗的人也是人精,知道添玉肯定算出了什麼,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後,一群跟著一個,浩浩蕩蕩的。
最開始出言不遜的那兩個男修心頭一跳,怎麼又冤家路窄?
燕除月在望江樓里七彎八倒拐,到了店小二那裡兌換了一些金銀。
兩個修士離得最近,就近坐下,互相交換著眼神。
「引雷符?」
「這是……咱們師父的師父也不會的吧?」
他們急匆匆的就想走,生怕遲了一步,自己腦袋瓜子就到地上亂滾了,那些大能多是身上披了一層嫩皮裡面都是老骨頭,像眼前這個像徐月的仙子,說不定是奪舍來的。
徐月哪裡會這麼強,他們二人好歹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竟然會被她隨便拿捏……還真有可能是奪舍。
這麼一想,細思極恐,二人兩股戰戰,轉而又安慰自己,這大能只是長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