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之後,她才發現,這不愧是大皇子妃給自己做的衣服,看著素雅不起眼,卻處處都是小心思,得體的裁剪將纖腰□□襯托無餘,袖口衣領處的絲線流光溢彩。
大皇子妃見她出來,都不禁眼前一亮,正要好好誇讚一番,織玉已經不自在地直言想重新換一件。
大皇子妃卻為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新做的衣服都是這般,殿下已經發了話,我可不敢讓你穿別的衣服,照我看,這衣服很適合你,不如就這件吧。」
正是因為太適合了,織玉才不肯穿,可是大皇子妃說的也有道理,她也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只好就這樣又回了會客廳中。
第21章 覬覦
會客廳中,大皇子看著胡攪蠻纏的二皇子和油鹽不進的謝硯,不禁懊悔不已。
半個時辰前,他正待繼續打探謝硯的想法,二皇子卻帶著人不顧阻攔地走了進來,美其名曰兄弟倆也該多走動增進感情,實則就是聽到謝硯拜訪的消息坐不住了,非得來守著。
結果他也不敢再試探謝硯,謝硯也不願在兩人面前展現出任何的傾向性,三人僵持了一陣子,表面上看上去聊得興起,實際上互相提防著,盡聊些有的沒的,一句有用的消息也沒有。
二皇子剛到時,大皇子還能耐著性子同他周旋,時不時乾笑兩句,順便再以眼神威脅他快走,然而臉都笑僵了,他還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
大皇子也懶得再裝了,反正謝硯又不是沒有見過二人針鋒相對的樣子,於是黑著臉說:「你不是病還沒好嗎,不好好養病,留在我這裡做什麼?」
他已經說得如此直白,就差沒直接動手趕人,換個人聽到早該憤然離席,二皇子卻仿佛聽不懂似的,極有耐心地解釋道:「多謝皇兄關心,不過皇兄記錯了,弟弟的病前兩天就大好了。」
至於留在這裡做什麼,他不必說,在場沒人不清楚的。
大皇子看他這副鐵了心不走的樣子,心知他必然也知道了那件事,一時覺得心煩,連帶著頭上的傷也隱隱疼了起來。
頭一疼起來,大皇子更沒心情與他們周旋,心想,老二不就是怕他捷足先登嗎,反正正事也聊不了了,不如眼不見為淨,趕緊將兩人打發走,下次再找個機會。
當他這麼想時,忽然發覺,大皇子妃帶著那個身份曖昧的女人去換衣服,竟然去了這麼久。
這也是個不省心的,真當他看不出來什麼摔倒都是她搞的鬼嗎?
整天就知道給自己添堵,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娶她,一點兒助力沒有,反而惹來一堆麻煩。
怕再出什麼么蛾子,他連忙吩咐下人去催。
得令的人還沒走到門口,大皇子妃已經帶著織玉走了進來,口中似嗔似怒:「殿下這是在急什麼,臣妾同織玉姑娘一見如故,多聊了兩句,也不礙著殿下什麼事吧?」
她話中帶刺,語氣卻像是撒嬌一般,其他人聽了只當是他們夫妻間的正常調侃,大皇子卻心知肚明她句句說的都是心裡話,臉色更黑,正要發怒,忽地瞧見她身後的那個淡青色的身影,竟是怔住了。
織玉安靜地站在大皇子妃身側,一襲淡青色的素雅錦衫輕柔垂墜,行動時飄逸似在雲間,仿若山谷間靜靜流淌的清溪。
她的烏髮柔順的垂下,只用木簪簡單地挽起了一部分髮絲,更顯飄逸清艷。
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始終深埋著頭,只是輕微地垂首,不動聲色地看向前方,眸光清冷疏離。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之前毫不起眼的女子,換了身衣裳,忽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叫人眼前一亮。
織玉感覺到數道視線投了過來,不自在地微蹙起眉。
身為暗衛,從來追求的都是如何不引人注目,這樣的關注讓她只想逃離,幸而沒一會兒多數視線又都移開,只有一道來自正前方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她。
那目光毫不遮掩,仿佛是在細細地觀賞獵物一般,肆無忌憚地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叫她心頭無名之火驟起,長袖中的手不禁攥緊。
她清楚那目光來自於何人,一瞬間想到的是大皇子妃一閃而過的哀戚神色,還有後院之中掎裳連袂的情形,對這目光的主人更為不齒。
「阿玉,過來。」
就在她幾乎要忍不住之時,安靜的會客廳中終於響起了一個聲音,謝硯起身喚了一聲,臉上的溫和笑意正緩緩褪去。
織玉愣了一下,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片刻之後,才輕咬著唇走到謝硯身後,整個過程中謝硯沒有看她一眼,清俊的面容上神色淡然,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兩位殿下,皇子妃娘娘,在下叨擾多時,也是時候該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