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仿佛害怕兩人拒絕,李大夫又忙不迭地說道,「我看兩位這身上也有不少傷,老夫正好是個大夫,還能照應一下,尤其是這位姑娘,要是哪裡的傷口惡化了,留疤事小,危及生命就不好了。」
織玉當即搖頭:「不需要……」
李大夫打斷她,撫了撫花白的鬍鬚,忽然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老夫是魏朝人,身上有路引,早年四處行醫,在那涪州城也有幾個熟人,兩位這樣子,就算進了城,只怕也不好找客棧落腳吧。」
這話就帶著輕微威脅的意味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織玉恐怕此刻就要拔劍出鞘,她有些擔憂地看向謝硯。
他也不是會輕易受人威脅的人,就怕李大夫這話會起反作用。
出乎意料的,謝硯反倒笑了,有些緊張的氛圍因此忽然變得輕鬆起來,「那就有勞老人家了。」
當謝硯和織玉縱馬疾行於北魏的原野之上時,魏朝皇宮宣政殿內殿之中,二皇子坐在夢寐以求的龍椅上,撫摸著扶手上精雕細琢的雙龍戲珠圖案,臉上的表情卻很難看。
他一把將奏摺摔到桌上,下面跪了好幾個將領打扮的人,將頭埋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就是你們的本事?連個人都找不到?」二皇子蒼白的臉色因怒火透出幾分紅來。
其他人不敢多言,宮女太監也跪了一地。
就在這時,二皇子身邊的心腹太監走了進來,睨了一眼滿地的人,眉梢上帶著喜氣,不等走近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殿下,成將軍回來了,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回來了?」二殿下臉上一喜,「快宣。」
他又看了一眼下面這些人,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
幾個將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顧不得因長跪不起而疼痛的膝蓋,忙不迭地起身出去,與進來的成厲打了個照面,露出一個愁苦的表情,要不是場合不對,恐怕得拉著他的手好好訴訴苦。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成厲的臉色不比他們好上多少,臉上陰雲密布不說,竟然連甲冑都沒有脫下,上面的破損和血跡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剛從戰場上回來。
而且是吃了個敗仗。
幾人面面相覷,心道這也是個瘟神,還是趕緊走吧。
成厲剛一走進殿中,二皇子便熱情地招呼他,「成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人追到了嗎?」
成厲並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他,盯得他頭皮發麻,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臉色幾經變換,最後居然還能擠出個笑容來,「怎麼了這是,孤有什麼問題嗎?」
好一會兒,成厲終於沉著聲音開口問:「殿下還記得去年九月十五答應過臣什麼?」
質問的口吻讓二皇子愣了一下,原本想說都過去這麼久了誰還記得,卻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件事,也明白過來他為何會是這副樣子,頓時臉色一變。
去年魏皇將膝下的一個公主送去北狄和親,九月十五正是公主的婚駕出發的日子,當時場面之浩大引得全城百姓圍觀。
成厲和二皇子,一個是魏皇的心腹大臣,一個是公主的兄長,親自將她送到了都城外。
那個時候,成厲目送著送親的隊伍遠去,問二皇子他是如何看待此次和親,又是如何看待北狄的。
時隔大半年,二皇子終於記起了這件事,也記起了自己的回答。
「和親終究只是一時之計,北狄人兇狠貪婪,再多的銀錢、再多的美人也餵不飽他們的胃口。若想北方的百姓能真正安居樂業,必須徹底讓北狄臣服,讓他們不敢再侵犯我大魏國土。」
是時,為了迎合魏皇的心思,滿朝上下都是主和的聲音,但二皇子知道,誰都有可能主和,成厲不可能。成厲曾在北境駐紮多年,親眼見識過北狄人的殘暴,成名之戰也是與北狄的戰鬥。
他已經記不清當時說這番話的目的,是為了拉攏成厲,還是因為頭一次見到和親的場面油然而生的憤慨。
但無論如何激憤總是一時的,當他坐在這裡的時候,註定了有些話只能是說說而已。
「孤自然記得。」二皇子的笑容變淡。
不需要過多言辭,成厲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的失望藏也藏不住,要不是謝硯的那句提醒,他還被瞞在鼓裡,做著二皇子上位後對北狄開戰的夢。
成厲畢竟是肱骨之臣,又手握兵權,二皇子不想與他鬧翻,更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仍然想要說服他,「成將軍,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威脅最大的敵人是彥朝,與北狄結盟雖然有風險,但也是最好的選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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