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寧曉得這香的用處,當即用衣袖遮掩口鼻,離她最近的內侍先一步跨入室內,趁著光線晦暗,速速將尚未燃盡的薰香倒入事先準備好的細布袋裡。
姜敏蘭探頭探腦半晌,「不是說皇后暈倒了嗎?人呢?」
傅子寧臉色也不好看,難道又失敗了?
可遲淵分明上鉤過來了,碰上中藥發作的芙蕖,以他對芙蕖的感情,兩人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掃過那半扇窗,傅子寧快步過去,推起窗戶,外頭正好對著金水河,她的目光飛快掠過禁軍,「遭了,忠義伯和皇后娘娘從金水河逃走,私奔了!」
聲音傳出玉翠閣,外
頭的宮人禁軍聞之變色,議論起來,這邊的動很快報到太和殿。
彼時傅太后還在品酒賞月,見芙蕖遲遲不歸,心下明白,傅子寧的事辦成了,只要傳出消息,她再親口斷絕,芙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縱使姜元義不舍,也得舍。
傅太后暗暗挑眉,染著丹蔻的細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酒盞,稍頃,鳳儀宮的宮婢慌忙進殿,因為跑得急,剛進殿門就跌了一跤。
憑這一跤,成功吸引在場眾人的所有注意。
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勛貴官員,哪家府上都見不得這般慌張沒有分寸的下人,有人已經忍不住蹙眉。
就聽宮婢哆哆嗦嗦的說,「太、太后娘娘,皇后她……」
「皇后怎麼了?」傅太后努力做出關心急切的樣子。
「皇后她……她和忠義伯雙雙跳入金水河,私奔了!」
太和殿內有一瞬的寂靜,因為過於安靜,可以聽到不少人倒吸冷氣的聲音,有膽小的命婦也開始哆嗦起來,這天大的皇室醜聞,被她們聽了去,太后不會滅口吧?
「什麼?」
太后拍案而起,這次的震怒是真的,她以為頂多是二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結果直接私奔了?
約莫是在宮裡久了,私奔二字在她聽來,依舊震撼。
「人都跑了,還不快去追!」
宮婢哭著回,「長公主派禁軍沿金水河去追了。」
殊不知,這才是真正的放虎歸山。
派遣出去的「禁軍」得了機會,光明正大從皇城中全身而退,沿著金水河一路向東。
遲淵抱著芙蕖在河中潛伏,為了方便脫身,芙蕖的外袍被河水衝去,上岸時只剩貼身襦裙,儘管剛從冰冷的河水裡出來,她體內的燥熱並未完全褪去。
前來尋人的「禁軍」遠遠瞧見他們出水,默契地沒再往前,而是各自卸去臉上偽裝,將身上的禁軍軟甲棄入河中,徹底擺脫身份。
他們都是跟隨葉憬多年的暗衛,早在遲淵第一次離開桑山去尋芙蕖時他們就散布在京城,隨時等候吩咐,可惜一直沒用上,直到帝後大婚,遲淵從永安侯府劫走芙蕖,他們陸陸續續從京城撤離。
後又尾隨遲淵去往江州蘇州,在確保主子性命無虞的前提下,他們未曾暴露人前,直到那日遲淵被封為忠義伯,芙蕖被迫隨姜元義回宮,他們便提前埋伏在駐蹕別院,雨夜過後,成功取代禁軍。
有宋鈺傳授的易容之法,儘管他們手藝談不上出神入化,但在皇帝與這些禁軍並不臉熟的情況下,足夠應付過去。
如今,可以功成身退了。
天色已近傍晚,遲淵筋疲力盡,帶著芙蕖躲入一個半圓形山洞裡,山洞外草木茂盛,樹蔭彌蓋,除非是熟悉這片地形之人,否則絕不會想到裡頭還有一個能藏人的洞口。
遲淵熟練地收集一堆樹枝,問不遠處的暗衛借來火摺子。
芙蕖的情況不太妙,已經有暗衛回去請宋鈺了,但這個夜晚得靠芙蕖自己熬。
芙蕖不想為難自己,遲淵剛生起篝火,她就主動從後擁住他。
第65章 歡愉「公主殿下,我這味解藥如何?」……
少女緊貼上來的身體又軟又熱,儘管身處漆黑的山洞,唯有眼前一點光亮,遲淵依舊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她的身形,細軟豐潤,凹凸有致。
「遲淵……我好難受。」
芙蕖不知何時哭出了聲,趁著遲淵愣神的功夫,雙手在他前胸後背到處亂摸,卻遲遲得不到滿足,對他的渴求無處發泄。
遲淵不是柳下惠,對她的渴望只增不減,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
「芙蕖,先冷靜,大夫很快就會來的。」
芙蕖只是被藥性催發,出於本能地靠近他,今日如不是自己先一步帶走芙蕖,也會有別的男人出現,或許,也會是同樣的光景,所以他慶幸自己來得及時,也痛苦於自己的趁人之危。
若是做了,芙蕖又該恨他了。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