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顧淮便也不打擾她,所有惡意、不解都被攔在牆外,這裡門窗緊閉,燭光閃爍,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柳安予感覺手臂發酸,才堪堪擱下筆。
顧淮順勢牽過她的手,稍稍用力為她揉著手腕,他瞥了一眼小案上的畫,肺腑間開始陣陣鈍痛。
柳安予畫了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街路。夕陽渲著殘紅,道路兩旁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小攤,路人稀疏,一眼掃過去便能將琳琅滿目的小物什盡收眼底,風吹落花瓣,悠悠落在被日光照得昏黃的石板路。
那是他們約定好要去看的夕陽。
「好美的夕陽。」他淺淺扯起一個笑,聲音輕柔,掩蓋嗓音的顫抖。
「我那日見的,怕忘了,給你繪出來瞧瞧。」柳安予頓了頓,聲音放緩,「只是我筆力有限,繪不出那日所見的萬分之一,如果......」
「沒事!我們還要去看呢,不是嗎?」顧淮笑著連忙打斷她,他怕再晚一步,就要從柳安予的口中聽到什麼決意赴死的話。
他握著她皓腕的手忍不住顫抖,不自覺地收緊力氣。
「你,會不會怪我?」柳安予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
「我們結親不過半月,前些日子我還怪你做什麼都不跟我商議,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如今,我卻也背著你定下這麼大的事。」她垂了垂眸,小聲道:「你若怪我,我不怨你。」
顧淮輕輕搖了搖頭,唇角露出苦澀,「我不怪你。」
「我只是,心疼你。」
他伸手緩緩將柳安予鬢邊的碎發攏到她耳後,指尖留戀地划過她的輪廓,依依不捨,「是我無用,竟逼得你拋頭露面,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若我當初沒有那麼一意孤行,此時在朝中,還能幫你斡旋一二。」
他握住她的手,傳遞著指尖的溫度。
「你想好了嗎?」
「我並非覺得女子學力較男子有弱。你的策論,我一篇篇看過。倘你是男兒,降我名次之時,我怕是會跌出三甲。」他的話逗得柳安予苦悶之氣逸散,不由得彎了彎唇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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