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到最後,他的喜悅突然淡去了,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這間不分晝夜的屋子像是惹柳安予生氣的懲罰。
他患得患失,敏感又脆弱,他想念柳安予鎖骨上的小痣,他想念柳安予如霜似雨的眼睛,他想念柳安予輕輕環住他脖頸的擁抱......想著想著,顧淮登時眼眶一酸,無力地伏下頭埋在被子裡哽咽,脊骨鑽心般地疼痛。
他的愛人如今站在風口浪尖,面對皇帝的刁難,他信她能自如應對,卻還是恨自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不能站在她身邊。
身子如同灌鉛一般,不得移動,只有指尖冰冷讓他恍惚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漆黑的房間像他的棺槨,但他還記得她的那句——
我的祭文,要你來寫。
所以你千萬千萬要活著,好好活。
顧淮緊緊攥住手,指甲嵌進肉里,刺激著他的感官,自心底泛出深深的無力感。
對不起,我也很想痊癒。
過了良久,他擦乾眼淚,拿好筆懸臂寫下收尾。
【予予,我好想你。】
*
柳安予收到這封信時,李琰正在秫香館門口請罪。
顧瀟瀟瞠目張口,看著昨夜還囂張的李琰,此刻帶著人沉臉幫柳安予布置學堂,請求原諒。
昨晚他砸爛的一應書案,正被換了新,一張張抬進秫香館。
他臉上有一處很明顯的巴掌印,手指粗壯,不像是女子的手印。
柳安予淡定喝茶,垂眸輕瞥了一眼他,驀然嗤笑。
「嫂......老,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顧瀟瀟眸子亮晶晶的,正一臉崇拜地看著柳安予,纏著求她講。
柳安予也不藏著掖著,氣定神閒地輕啜茶水,瞥了眼站在門口臉色沉得如墨塊一般,卻還要幫柳安予將秫香館改成玉珠堂的李琰,笑道。
「你猜,我昨日為何要從最熱鬧的北街過?」
顧瀟瀟似懂非懂地眨眨眼,還是旁邊青荷沒忍住,揭開了謎底。
「小小姐,此時正是皇上和郡主打賭之際,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這楣板既已貼了告示,就是昭告天下,這自然要堂堂正正地比。」青荷笑著抬了抬眉,「可若是有人,在還未分出勝負之時,便先使了些腌臢手段,砸人學堂,傷人老師,你說,天下人該如何看待皇上?」=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