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串珠墜子隨著步子輕輕搖曳,霞帔披身,繁複的繡樣襯著她清麗的容顏驚為天人,琥珀般的眸子被雪映出冷意,宛如神仙妃子從畫中步出。
她冠上的寶石好似贗品,透亮的雙眸才是真跡。
柳安予如霜的眸搭在那罪惡的人身上,帶著悲憫,罪犯好似有所察覺,艱難地抬起頭,甩了甩渾渾噩噩的腦,與她對視。
一雙清澈的眸。
雪粒滾到他被血染得暗紅的囚衣,與他軀體的溫度融為一體。
「他叫什麼名?」柳安予不由得問。
青荷被那人臉上的長疤嚇了一跳,連忙拽著柳安予趕緊走,避開眸子小聲道:「不知道,好像是個啞巴,怎麼嚴刑拷打都不說話。」
柳安予的眸子暗了暗,沒有再繼續說話。
謝恩只是個胡亂的由頭。
柳安予真正想乾的,是來看一看皇帝的狀況。
她由著青荷為她解下斗篷,接過笏板恭敬上前。
顧淮帶刀侍在一旁,人雖站得筆直,眸子卻時刻黏在柳安予身上。
柳安予視若無睹,款款跪地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免,免禮。」摧枯拉朽般沙啞的聲音從皇帝的喉嚨中擠出,柳安予訝異一瞬。
她不動聲色地抬眸,掃向床榻,卻見榻上那人宛若一具骨架,兩腮凹陷,掛不上一點肉。兩顆眼珠仿若隨時要跳出來,緩慢地轉動著。
蕭寧躬身端出一個小盒,一顆顆滾圓的黑色藥丸擺在盒中,蕭寧隔著帕子捏起一粒,侍候皇帝服下。
皇帝一看見藥丸,就如在漠中已經徒步行走了十餘天的流浪兒,看見了水源,如饑似渴地將藥丸吞下。
那藥丸仿佛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只一顆下肚,便讓皇帝□□,如獲新生。
柳安予心尖微動,出了殿與顧淮並肩站在廊下時,不由得默了下去。
顧淮伸手去接雪,輕飄飄的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很快便被他滾熱的溫度灼化成一灘水漬,他彎了彎唇,溫聲道:「其實你不用多跑這一趟,有什麼想知道的,不如問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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