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祁昭只見過管事的珍珠姑娘和會看病的瑪瑙姑娘,還沒見過懂機關和管情報的兩位。
但這並不妨礙他知曉,住在涌金園東南角那座院落的就是懂機關的碧璽姑娘。
金梧秋這個時候,拿著他的臉部尺寸去找碧璽姑娘做什麼?
祁昭帶著疑惑,接替金梧秋先前的澆水工作,連澆了好幾次後,茉莉花盆四角底下終於都有水滲出來,這就說明花已吃飽了水,不可再澆了。
金梧秋一直在東南角的院子裡忙到深夜才回房,那時祁昭都已經看書看得犯了困,問金梧秋幹什麼去了,她只說明日就知道了,其他一切緘口不言。
祁昭再問無果,兩人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日金梧秋天亮醒來,見身邊人居然還在,稍加晃神後才想起他今日休息的事。
金梧秋心裡記掛著昨天拜託碧璽做的東西,乾脆躡手躡腳的坐起身,然後發現自己要下床的話,就得從祁昭身上翻過去。
以前她醒來時人已不見,金梧秋從未有過這方面的困擾,今天倒是把她難住了。
要怎麼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翻身下床呢?
金梧秋猶豫了好半晌,決定直接試,她先將一條手臂越過祁昭的身子,然後是腿,金梧秋成功翻越,暗自欣喜,對自己的身手相當滿意。
她走入床鋪旁邊的屏風,將睡衣褪下,在鏡子前換上今日要穿的衣裳,一邊系衣帶一邊從屏風後走出,從床鋪經過,往房門走去。
但金梧秋忽覺不對,原地倒退兩步看向床鋪,只見剛才還睡著的人,此刻正側臥撐著腦袋,不知什麼時候醒的。
金梧秋下意識看向她換衣服的屏風處,從他側臥的那個角度來看,金梧秋等同於在他面前換的衣服,別說隔著屏風,那屏風是紗織,透得不能再透了。
見金梧秋發現,祁昭也不遮掩,還當著她的面,實實在在的豎起拇指比了個贊。
金梧秋:……
除了捂臉離開,似乎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今天去不去跑馬?」祁昭在逃離的金梧秋背後發問。
金梧秋開門出去時回道:
「等東西做好後再說。」
祁昭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東西,也不著急,悠閒自在的享受難得的清淨。
今日祁昭是特地留出的時間,就是為了帶她去外面走走,免得只是日日與她夜晚相見,好似見不得人似的。
倒也不一定要出去逛街、騎馬什麼的,只是想多一點時間陪她。只要與她在一處,無論做什麼事,祁昭都覺得十分有意思。
他慢悠悠的起床、洗漱、吃早飯,金梧秋卻始終沒有出現,倒是他在書房看書時,有人敲響了門扉。
祁昭眼前一亮,以為是金梧秋回來了,沒想到走近書房的卻是一個穿著利落,身量不高的女子,她手持托盤走入。
「你是……」祁昭問她。
那女子將手中托盤放下,笑吟吟的介紹自己:
「我叫胡碧璽,東家應該跟謝公子提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