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祁彥扶起後,祁昭客套詢問:「多年未見,不知王叔可好?」
祁彥恭謹回道:
「回陛下,父王一切都好,就是年紀大了,有些想念都城,想念陛下。」
祁昭笑著拍了拍祁彥,喚他一同進永壽宮說話,祁彥禮節周到,始終躬身跟隨在祁昭身側半步外,絕不逾矩。
太后瞧見皇帝,面上更是歡喜,見皇帝要行禮,直接免了,讓嬤嬤看座。
「太后還是愛見小輩的,今日兄長在,您面色都紅潤不少。」祁昭召祁彥一同坐下,不必拘禮,祁彥謝過後挺直背脊端坐一側。
「年紀大了都這樣。」太后笑言:「先前還聽世子說起你王叔呢,那日燒糊塗了,夢裡竟還想著吃京城魚梁巷的甜酒呢。」
祁昭跟著笑了兩聲,問祁彥:「王叔可好些了?」
祁彥欲起身回話,被祁昭按下,只聽他道:「謝陛下關心,父王就是偶感風寒,臣來京時他便已痊癒了。」
「那便好,若王叔有何需要,盡可與朕說,千萬別客氣。」
祁昭說完,祁彥便跪地謝恩,惹得太后也直呼『這孩子禮太多』。
寒暄過後,祁彥看出太后與皇帝私下有話說,便識趣起身請辭:
「今日入宮,得見太后與陛下,臣已心滿意足,待後日聖壽節再入宮來恭賀太后千秋。」
太后聞言挽留:
「這便要走了?也太急了些。好不容易回趟京城,還是多留些時日吧。哀家還想聽你多說說西南風貌呢。」
祁彥受寵若驚:
「太后愛重,臣不勝惶恐,那臣便厚顏多留些時日,經常入宮說與太后聽便是。今日不早了,臣便不打擾太后與陛下了。」
祁昭頷首應聲:
「去吧。有機會入宮,朕與兄長喝兩杯。」
「是,多謝陛下。臣告退。」祁彥禮節萬全的行禮告退,他離開後,太后忍不住誇讚:
「這孩子隨他父親去西南就藩時才兩歲,一晃眼竟這麼大了。真真歲月如梭啊。」
太后說完,轉而看向祁昭,問出了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所以,陛下打算什麼時候給哀家生一個大胖皇孫出來啊?」
這個問題祁昭難以回答,乾脆閉口不言,太后也習慣了皇帝在這事上的沉默。
語重心長道:
「我知你對皇后情深義重,可她已經走了好些年,你始終不肯再立後,連后妃也不肯納一個,這麼下去國祚難延啊!今後我還有什麼臉面下皇陵見你父皇?」
祁昭不想反駁,只淡淡道:
「太后今日便是請朕來說這些的?」
太后嘆息:
「皇帝別不耐煩。哀家也是聽聞禹王世子來京前,禹王特地為他說了一門親,等他回西南便要定下了,這才替皇帝著急。」
祁昭雖在京城,但對各地藩王的動向也都有關注,確實聽說過禹王世子要定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