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還是魯達安。
他一手扶門, 一手拎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棒子,斜著眼睛瞅著門外的兩位不速之客,「有屁快放!」
蘇恆被他的話給氣著了, 當官這些年,他還從來沒被一個人這樣蔑視過, 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平民, 但他沒忘此行來的目的,把張氏接回去, 只要張氏還在他蘇府里,蘇錦書就不可能對他下狠手。
「我是來看張氏的,她是我蘇恆的妾室, 理應回蘇家,我一時也……離不了她, 還請你知會她一聲, 就說我心裡有她, 她是知道的。」
魯達安的眼都瞪圓了, 怒極反笑, 「哈哈,說的好, 你的妾室, 那我倒是要問問,你是對她明媒正娶了,還是八抬大轎把她抬回家了?不過是一乘小轎把她從后角門抬進去, 用你們有錢人的話說,她就是個玩意兒, 你玩膩了可以隨時丟棄,甚至將其由著大夫人凌辱折損, 現在你又跑來信誓旦旦說什麼,她是你的妾室,你心裡有她?蘇恆,你不覺得你這嘴臉適合去唱大戲嗎?」
蘇恆的臉色瞬時黑成鍋底色,他指著魯達安,「你……你把她叫出來,她絕不回對我說這樣的話,她敬我,她愛我,她對我的感情豈是你這種粗鄙之人能了解的?」
「那就是她眼瞎,愛了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魯達安一點不客氣,直接爆粗口 。
蘇恆雖是個三品大員,但論起罵街來,他不可能是混跡江湖數十年的魯達安的對手,魯達安三句兩句就把他懟得只能在一旁呼哧呼哧喘粗氣,翻白眼了。
魯達安又看向彭吉桂,「你是彭家人?是來找打的?」
砰一聲,他把棒子往彭吉桂的腳面上狠狠一戳,幸虧彭吉桂動作快,縮回了腳,不然,他這回就得變成瘸子。
「我……我是代我妹妹向張姨娘道歉的,是我妹妹行事魯莽,沒問清楚情況,就對張姨娘用了家法,張姨娘的診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我們彭家都一力承擔,你……開個價兒吧?」
「成啊,我表妹被打成那樣,但她是個心慈面軟的人,斷不會跟彭家獅子大開口的,就……」
魯達安故意停頓,引得彭吉桂不由地往前伸著脖子,急於聽到他即將出口的賠償數額,魯達安冷笑道,「就卸彭氏一條腿,一條胳膊吧!給她留一條腿走路,一隻胳膊吃飯繡花……怎樣?我表妹仁慈吧?」
彭吉桂臉都綠了,這是哪門子的心慈面軟?
「滾!」
魯達安沒了再繼續戲耍他們的心思,怒斥了一句,欲要關門。
彭吉桂搶先一步把住了門,他急急地道,「北州縣令趙雲黃是我大哥的門生,只要你答應勸說張姨娘母女罷手此事,你與趙吝在北州的官司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