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狀元的儀仗隊,遠沒有這般豪華。
這便是宮裡來的聘禮。
前世,莫允修曾捧著她的手,在唇邊親親吻著,對她允諾道:「之之,再等我兩年,等我將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完,我便為你鋪滿京都十里紅妝。等我。」
這一等,就等來了一旨抄家斬首,十里淌血。
而今,蕭勿輕而易舉就能將莫允修三年都未做成的事情,踐行於沈意之。
傳旨宮人引眾人行至府門口,沈家舉家迎了出去,跪地接旨。
未見蕭勿,但沈家也恭敬守禮地將傳旨宮人引進屋內吃茶招待。
朝野乃至京都上下,無人不曉攝政王以如此大的排場迎娶沈家女。
原本有意提親或已經提過親被拒的世家公子們都黯然神傷。
貴女們也都因此想嫁得如此的如意郎君,奢靡婚俗將就此蔓延開來。
沈意之坐在亭亭如蓋的梨樹之下,提筆又斟酌萬分。
「小姐,樹下陰涼,莫染上風寒。」雲霜過來為沈意之披上她冬日的披風。
暖和了不少,沈意之搓了搓握著筆遲遲未落字的手指。
「我是應向攝政王道謝的,但又覺得,將要成為夫妻,不應如此疏離客套。」沈意之又將筆擱下了。
雲霜彎下腰,在沈意之身側為她磨墨,語氣俏皮道:「小姐,咱准姑爺雖然現在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但他更是小姐要同床共枕,共度一生的夫君呀。」
「這封信,寫得不應該是道謝,而是思念!」
沈意之掩面輕輕笑了聲,眼神輕輕彎了彎雲霜。
她確實是做戲要做全套,自己早已對蕭勿「剖白」過真心,寫寫思念又如何。
於是沈意之在信紙上落下極其工整漂亮的簪花小楷。
將原本想寫的感謝信,變成了一封相思情書。
「見信展顏,臣女得殿下如此厚愛,千恩萬謝卻道不盡臣女相思。」
「自恩旨天賜之後,臣女仿佛有數年未見殿下,不知殿下這許久以來安寢否?膳佳否?」
「願殿下一切安好,更願臣女能早日再見見殿下,以解這許久以來的相思之苦。」
「哈哈哈,殿下,你這小王妃當真這麼稀罕你啊?」
一俏皮白面少年郎一屁股坐在窗沿上,念著剛才沈府送來的信。
「這濃情小意,如此直白,殿下真真忍心讓小娘子相思成疾嗎?」
蕭勿剛從外面回來,經過窗邊,忽地從那人手中扯過信件:「再私自拆我的信,就再把你扒光了綁門口石獅子上去。」
「以前你都是直接讓我拆了讀的,就因為這封信是小王妃寫的……」少年郎臉上堆著笑盈盈的欠揍樣。
蕭勿展開沈意之的信件,看著上面工整秀麗的字跡,如同沈意之這個人一樣,規矩方圓。
他收了信隨手揣進蹀躞帶,冷著語氣警告道:「以後王妃的信,你一律不准拆。」
「這就動心啦?」小公子一臉欠揍地湊在蕭勿身前,悄聲問著。
「蕭陸,少管大人閒事。」
蕭陸是蕭勿收養在回府里的小孩,因在外流浪多年,心性有些野,還未能完全教化過來,蕭勿就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後小王妃的來信我統統不看,都呈上來給殿下看,殿下自己悄悄看。」
蕭陸像個野人沒個正經形貌,跳下窗沿,又坐上了蕭勿的桌沿。
這個孩子皮,與蕭勿在雁北時有些像,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他都能容忍。
「今日我送去了聘禮,王妃想要道謝,這沒什麼。」
蕭勿自然不會相信沈意之信上所言,如何的思慕自己。
他本要走,起身出去,長身立於門邊頓了頓,又交代蕭陸,「小六,你去沈府接王妃來刑部。」
又對蕭陸千叮萬囑:「你那張嘴要是惹王妃不高興了,就滾回聽雪樓去。」
蕭陸撇了撇嘴,帶王妃去刑部見面,誰最會惹人不高興不言而喻。
蕭陸得了命令接王妃,初次見面,他屁顛屁顛跑去尋了府中最豪華最漂亮的馬車,駕著去了沈府。
沈意之將信送出不過個把時辰,就來了人傳話,說王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如此效率,真令沈意之猝不及防,她還沒來得及梳妝一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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