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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急匆匆跑來的沈毓棲,她神色慌張,扒拉開雲霜,跑進房間去。

正卸著繁瑣裝飾的沈意之聽見動靜,轉眼就瞧見一臉狼狽的沈毓棲,還未來得及收拾擔憂情緒,先一步開口道,「你還沒死。」

說罷轉身就要走,果決得仿佛就是專門來看她死沒死似的。

「妹妹。」

沈毓棲定住腳步。

沈意之講話聲音不大,也不凶,但就是能震懾住她。

小時候有一次舉家南下遊玩,恰逢江南雨季,沈意之一到這裡就渾身起了疹子,成日難受,待在屋裡不出去。

賴家是江南大戶,她不出門,但總有客人造訪,賴琴在這邊親戚眾多,與沈意之年齡相仿的小輩也多,沈毓棲活潑跳脫,才去就跟那些小輩打成一片。

沈意之因為從小就是沉靜持重的性子,不愛與她們玩鬧,就很少露面。

一日夜裡總算是雨停了一會,沈意之便同雲霜出門去街上轉了轉。

恰巧這一日,沈毓棲與幾個夥伴在湖邊玩兒,一個模樣秀氣的小公子與朋友於小舟上賞湖,偶遇一群姑娘們在岸邊嬉笑打鬧,覺得這樣的景色簡直是江南美景,便掏出紙筆,望著那邊畫了起來。

「賴兄,你這是畫的哪位姑娘啊?」

賴川坦然笑著,又指了指岸邊的沈毓棲,「岑兄不覺得這副場景絕妙嗎?」

「湖畔街光火闌珊,水鏡倒影染紅顏。你看那姑娘如火鮮艷的衣裙,襯得此夜景都亮起來了。」

賴川聲音不小,岸上那個看了看身邊人,就她一個穿紅色的沈毓棲登時怒睜雙眼瞪過去,當即感覺自己被登徒子調笑了,身邊人說什麼都沒聽,直朝船上大喊,「你,過來。」

賴川看著岸邊那個伸手指著他的火紅色姑娘,覺得此時自己畫中的人也仿佛有了生動的靈魂,當即讓船夫將船泊過去。

結果船剛一靠岸,那火辣辣的姑娘帶著街邊的煙火氣就沖了過來,一把按住他的腦袋,不由分說就往湖裡淹。

雖說是夏末雨季,但湖水還是有些冰涼的,賴川身邊人將想幫忙把賴川拉回來,但是奈何沈毓棲力氣實在是莽,怕傷著姑娘,也沒真怎麼動手。

賴川被淹了幾個回合,沈毓棲提起他的腦袋,他也是沒法說出話來,只顧大喘氣,沈毓棲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沈意之!」

沈毓棲連忙回頭,鬆開他就走了。

此一事,賴川身邊的朋友就記住了這個名字,送賴川回家時,賴川母親一問,他就將這名字抖了出來,賴川想捂都沒來得及。

他知道自己母親是個潑皮性子,知道對方名字,他母親定然是要找上門的。

果不其然,當即他母親就拎著他去了沈家。

誰都知道賴家主家的大娘子回來了,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女,便是姓沈,不消去問,徑直就去了賴家主家。

賴琴一看這倒霉孩子腦袋上濕漉漉的,發梢還不停向下淌著水呢,不由心疼,仔細盤問才得知原來是上門算帳來的,潑皮母親直接開口罵沈意之沒有家教,女子德行不端,沈家家風堪憂,當京都是什麼金貴帝都,竟培養出這等低劣粗俗的女子。

聽得沈灼庭面上一陣紅一陣黑,十分沒面子,但沈意之是什麼性子,全家人心裡門清。

這時候賴川又出來解釋,「是小生的不好,小生不該當眾出言羞辱了姑娘,姑娘也沒將我怎麼樣,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姑娘面前跌進了湖裡。」

這話一出,沈家人又覺得確實有可能是沈意之了,沈意之模樣大方漂亮,不少小家公子在她面前出盡了丑。

賴川的母親又繼續咄咄逼人,為平息怒氣,沈灼庭便當著她面吩咐底下人,一會沈意之回來,直接拉去院子裡跪著,跪上兩個時辰。

賴川母親本來覺得責罰太輕,又想到畢竟是主家的姑娘,又是從京都來的,倒是不好繼續發作,便帶著賴川回了。

沈毓棲到現在還記得,那日沈意之跪在院裡,一言不發,那裡地氣潮濕,沈意之身上的疹子還在發癢,但她看向沈毓棲的神色如常,沒有她預想中的憤恨和怨怒。

那日之後,沈意之似乎再也沒有在夏季感受到熱,她總是怕冷的,即便是三伏天裡,她都會穿至少兩件衣服。

沈意之今日穿得也是火紅,喜服的紅並不適合沈意之,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你來做什麼?」

沈毓棲看著姐姐怔楞半晌,又別過臉去,不看沈意之。

沈意之總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她剛回府里,就得知王府著火的事情,連忙又駕著馬趕來,一路上都擔憂著,但看見沈意之這模樣,又開始替自己的關心感到不值。

「既然沒死,我先走了。」說完,沈毓棲扭頭就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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