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之說出這些話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只是在說,「我只想給你送個食盒。」
莫允修也找了另一棵距離沈意之很近的樹靠坐下來,回想自己斷斷續續做的夢。
早在當年在皇家獵場之時,莫允修就見過了沈意之,他想要混進獵場,卻沒有身份,所以混在了沈意之的馬車底進了獵場。
之後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沈意之誤以為是馬車撞上了他,還非常客氣禮貌地道歉,並為他處理膝上擦傷。
秋日獵場中涼風習習,沈意之身上有冰雪的味道,瞬間安撫了莫允修當時急躁的心。
之後他得知,沈意之是沈侍郎的女兒,便在心中隱隱種下了一顆種子。
他原本是懷著仇恨目的進的獵場,為了接近當時的三皇子簫煥。
當簫煥提出贈他鹿時,他下意識看向了沈意之,知道她想要這小鹿時,莫允修便要牽著鹿去送給她。
誰知,他瞧見沈意之避開了所有人,於是牽著鹿,跟了沈意之一整日,親眼見著這個在人前端莊淑雅的閨秀,做出鏟土倒人被窩的小家子報復,莫允修當時便心癢地想將這個可愛的姑娘據為己有。
跟在簫煥身邊時,被簫煥在身邊塞了不少鶯鶯燕燕,他都守身如玉地將那些姑娘遠遠地打發了。
每當有人想要去沈家說親,都被他明里暗裡動用關係去壓了下去。
為的就是,等他高中狀元之後,去沈家登門求親。
終於娶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姑娘後,他便又開始幻想長長久久。
但自己背負深仇大恨,必須要手刃仇人之後,才能給沈意之安寧,於是瞞著沈意之,如履薄冰地籌謀,想要快些帶著沈意之歸隱。
誰知就在快要收網的時候,自己遭人陷害,皇帝將他困在宮中三日,出去時,才得知了沈家遭到抄家滅門。
「我自知罪孽深重,也慶幸你如今還活著,甚至更慶幸你這次沒有再嫁給我。」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彌補仇恨,但我向之之保證,被陷害之仇,我一定親手報回去,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沈意之喉頭哽地發痛,她將腦袋偏向另一邊,不能叫莫允修發現她眼眶中留存的淚。
她回來只想著復仇這一件事,但現在告訴她,她恨錯了,嫁錯了,她此時又能做什麼呢?
「莫大人,我聽不懂你說的這些話,我現在堂堂攝政王妃,誰能傷害我?」
沈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人群中走去。「莫大人自便吧。」
這一遭回京都後,沈意之便病倒了。
本是被叫來看看沈意之體寒之症的太醫,硬生生又是在為她診治憂思過度的病症。
莫允修幾次要來府上探視,都被小六推了出去。
「莫大人還是操心好自己的事情吧,小王妃帶回來了尊州的帳本,已被我呈上御前,莫大人回府里好好待著,收拾收拾,準備吃牢飯去吧。」
「她一直昏迷著,是怎麼……」莫允修只是皺眉,他同沈意之一起回來的,沈意之沒有說,那一定是沒有做,當即他便想到了,臨出發時,蕭勿親自為沈意之鋪設坐墊的事。
堂堂攝政王,為妻子做到如此體貼,莫允修當時都羞愧,此時卻猛然心驚:「你們利用她。」
小六高高揚起眉毛,傲慢質詢:「什麼叫利用,小王妃一心都想讓尊州安定,這一切都是小王妃自己的意思。」
蕭勿收到沈意之消息時,正配合著京都小六,呈遞帳本後,立即下令將鹽運司各個官員全部罷免,派了之前在京都一指賞官的那個年輕文人來接管。
在治水之時派章鶴各方打點,此時,章鶴已經可以在尊州執掌大權,一把火燒了那黑市和光隱寺,善悟和尚在沈意之走後,於章府畏罪自殺。
蕭勿雷厲風行地處理完尊州一切事宜,大權轉交章鶴後,便要馬不停蹄趕回京都。
「娘,芝芝不喜歡那個姐姐。」章玉芝站在孫尋舞身側,指著蕭勿身旁的女子。
章鶴朝身後么女怒喝一聲:「閉嘴!」
隨後連忙向蕭勿道歉。
孫尋舞蹲下身,作勢要扇章玉芝的小嘴,警告她。
蕭勿到她身邊來蹲下身,揉了揉章玉芝腦袋,問道:「為什麼」
章玉芝小嘴一撇:「殿下的夫人是沈夫人,為什麼你身邊要跟一個蠻子姑娘」
她學著大人喚蕭勿一聲殿下,雖不知殿下為何意,但也知道他地位比父親高,說話聲音就越來越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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