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側眸。
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溫瓷莞爾。
席面擺在三樓。
電梯前面等了不少人,兩人走了樓梯上去。
走廊里一陣騷動。
總督傅宗壽帶著姨太太宋韻玲,還有大兒子傅長海和大兒媳鄭素雲,和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總督夫人和沈詩瑤,撞個正著。
四周圍了一群人。
申城上層圈裡誰不知道,傅總督為了姨太太搬出了傅府,多少年來連過年祭祖都不回去。
總督夫人空有其名。
連丈夫的面都見不到。
如今他們撞到一起,誰願意放棄這麼好的看戲機會。
總督夫人眼裡噴著火。
宋韻玲毫不示弱,挽著傅總督沉默的示威。
無形中,仿佛繃緊了一根弦。
眾人大氣不敢出。
又都不肯走。
溫瓷也沒想到,她求了多次沒見著的人,這樣見到了。
正要停下腳步,傅景淮卻沒停。
她只好繼續跟著往前走。
從傅總督和總督夫人中間穿過,傅景淮涼涼的丟下一句:「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不嫌難看。」
輕飄飄的走了過去。
溫瓷心狂跳。
聽聽。
這是兒子能說的話嗎?
傅總督氣的差點當場動了鞭子。
總督夫人臉漆黑。
老大傅長海不像傅景淮,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怕傅總督,不敢對傅總督開口,就埋怨總督夫人:「姆媽,您要過來,怎麼沒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總督夫人臉更難看了。
沈詩瑤壓根感受不到,幾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從傅景淮出現開始。
她一顆心就追著傅景淮跑了。
看傅景淮身影消失在包廂門口,她急不可耐的朝傅總督打了個招呼:「姑父,我和姑母先進去了。」
拉著總督夫人往裡走:「姑母,我們走。」
宋韻玲嗤笑了聲。
總督夫人差點氣背過去。
她今天本不想來。
施老爺子大壽,傅宗壽肯定要出面,他出面就會帶著宋韻玲那個狐狸精。
她與其自取其辱,讓別人看笑話,還不如在家躲清靜。
是沈詩瑤在她房裡哭了半晚上。
求她再給她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到底是費盡心血培養了十幾年的人,又是親侄女,總督夫人被哭的心軟了。
就帶她來了。
席面擺了二十多桌。
靠近舞台的是主桌,桌子很大,能同時坐下二十幾人。
施老爺子已經到了。
傅景淮帶著溫瓷,過去打了招呼。
又去另一桌坐。
剛坐下,就聽到一聲驚呼:「瓷瓷?」
溫瓷順著聲音看過去。
表情瞬間僵住。
站在柴夫人和柴伊人身邊的,不是江序庭又是誰?
怔愣間,柴伊人已經到了近前,一如既往的熱情:「我就說你肯定會來,我娘還說不一定。咦……你怎麼這副表情?」
被柴伊人攔住視線。
溫瓷思緒回籠。
好在傅景淮去應酬了,要不然他那麼敏感,肯定會察覺什麼,她不知如何解釋。
也不想解釋。
擠出絲笑,起身回應:「你來了。」
又向柴夫人打招呼:「柴夫人好。」
柴夫人笑笑。
站在柴夫人身邊的男人表情冷漠,眼神甚至有些敵意,冷聲問道:「這位小姐剛才一直盯著我看,見過我?」
溫瓷心猛一沉。
柴伊人道:「表哥,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二少帥夫人,溫瓷。」
男人唇角勾了勾:「原來是少帥夫人,有幸認識。」
他伸出了手。
溫瓷下意識去握。
下一刻,手落入一個溫暖的掌心。
傅景淮從後面過來。
左手牽住她,右手握住了對面男人伸來的手,嗓音淡淡:「黎大公子也來了,真是意外。」
黎大公子?
黎裕坤笑起來:「二少帥,好久不見。」
溫瓷這才發現,黎裕坤和江序庭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