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點頭離開了。
溫瓷煎魚煎了一晚上,第二天下頜已經不怎麼紅了,但眼睛裡都是血絲。
到醫院,喬漢斯好奇的看著她。
半是玩笑的問:「工作壓力大,失眠?」
溫瓷點頭:「算工傷嗎?」
他們相處的不錯,已經能開玩笑了。
喬漢斯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嘗試一下你們中醫的焚香。」
溫瓷意外:「漢斯先生還知道焚香。」
喬漢斯:「睡不著的時候可以助眠,我剛來中國時,有人送的。」
溫瓷笑了。
最近又有戰爭,前線送來不少傷員,溫瓷忙的腳不沾地。
工作太忙也是好事。
沒時間想那些雜七雜八的。
傅景淮說要去民政廳,公證離婚,也一直沒找過她。
這天,賀川給她打電話,約她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有陣子不見,賀川憔悴了一圈兒。
眼鏡都蓋不住他厚重的黑眼圈,好像好幾天沒睡覺了一樣。
一見面,就問她:「你跟景淮怎麼了?」
溫瓷最近太忙。
快把傅景淮的事忘乾淨了。
聞言,喝了口咖啡。
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帶著苦澀,流入喉嚨,又有絲回甘,她頓了頓,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沒事啊。」
賀川板起臉:「連我都不能說實話嗎?」
溫瓷:「……」
不是她不想說實話,實在是實話說不出口。
賀川倒也不強求。
問她:「我們算朋友嗎?」
賀川幫過她,她點頭:「算。」
賀川:「那你也幫我個忙,去看看景淮。」
溫瓷答應了。
不完全是因為賀川,她也想跟傅景淮把話解釋清楚。
她不想在他心中那般不堪。
如果解釋清楚了,他還想去民政廳把兩人的婚書作廢,她就跟他去。
第52章
他很好哄
溫瓷緊趕慢趕,從軍醫院出來時,還是七點多了。
她攔了輛黃包車。
本想去買小蛋糕,想起來上次傅景淮說他不吃甜,她又改了主意。
去金祥路的買了八寶粥。
趕到少帥府,都八點多了。
她問副官,副官告訴她二少帥在樓上臥室。
給她指了位置。
她走到臥室門口,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上前敲門。
敲到第三下,裡面傳來男人不耐煩的嗓音:「門沒關。」
溫瓷心提了提。
小心的推門進去。
屋裡沒開燈。
只有窗簾縫隙里映進來的一縷月光,勉強可以看清屋裡格局。
臥室很大。
床前擺著桌子和一套小沙發。
傅景淮屈著一條腿坐在地毯上,倚著床,手裡擺弄著她的留聲機。
聽到推門聲。
抬頭看來。
瞧見是溫瓷,他把留聲機重重往地上一放,沉聲開口:「誰准你來的?」
溫瓷侷促道:「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傅景淮:「老子不稀罕。」
又道:「滾出去。」
溫瓷腳步一頓。
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來。
在他跟前蹲下來,和他保持視線上的平衡,小心的問:「你吃飯了嗎?」
傅景淮英俊精緻的五官蒙著霜,開口就是凍死人的凜寒:「關你屁事,老子讓你出去。」
溫瓷:「我給你帶了金祥路的八寶粥。」
傅景淮冷笑,看溫瓷的眼神帶著戲謔:「溫瓷,幾天不見,你是聽不懂人話了嗎?你要還想給自己留點體面,就自己出去,別等著我叫人。」
說完,站起了身。
走到窗子前,點了根煙。
溫瓷握在身側的手。
指甲用力的幾乎嵌進肉里。
握了松。
鬆了又握。
最終也站起身,對站在窗前抽菸的男人道:「你給我兩分鐘,聽我講個故事,講完我就走。」
傅景淮沒吱聲。
溫瓷說:「我有個朋友,七年前,去了英國學醫……」
她把被霸凌的事告訴了他。
以朋友的名義。
傅景淮問:「是朋友,還是你自己?」
溫瓷承認下來:「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是本能的還擊。還有之前……」
她頓了頓,有些難堪。
還是繼續解釋:「我看你是沒有別的想法,當時就是覺得造物主真偏心,把一個人雕琢的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