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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現在的小孩子,怎麼動不動就要自殺啊。」馮曼聽起來很是後怕,「幸虧是沒事了,她父母辛苦把她養這麼大,她要是沒了,父母得多傷心吶。」

「嗐,聽說是為情所困,學著那些影視小說里殉情呢。他們班還有個學生自殺呢。」鄭老師輕輕嘆了口氣,「年輕的時候遇到的人,總覺得能過一輩子,值得要死要活的,過幾年再看,笑話一樣。」

馮曼似乎覺得這個話題說到這個地步,再說下去就牽涉到學生隱私了,於是轉過了話題。

鐸鞘在黑暗中抿了抿唇,像是來時一般無聲地離開了。雖然鐸俏薄韌自殺的事情只有雙方的父母,警方以及當晚的目擊者知道,連班主任都不一定知道。但是薄韌在學校里墜樓,可能還是會有些消息走漏吧。

鐸鞘走過樓梯的拐角,到了六樓。這棟實驗樓年代久遠,只有下面三層平時還有人去,四五六層都是塵封已久的教室,落漆的木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鎖。

樓道里堆滿了雜物,鐸鞘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障礙物,儘量不發出聲響。昏黃的吊燈垂在老化的線路上,燈光搖曳了兩下,終於是熄滅了,整個樓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鐸鞘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她摁亮了手電筒筆,迅速在牆面上一照後又熄滅。借著剛剛那一瞬間的光亮,鐸鞘看清楚了牆面上有幾道平行的深坑,那是通往天台的鐵架子被拆除後留下來的印跡。旁邊還份蓋著紅章的告示,上面大概是寫著「因天台設備老舊,從即日起封閉維修,勿入」之類的話。

黑暗包裹著鐸鞘,激活了她對於危險與生俱來的警覺,同樣使得她的思路敏銳如同一把剛出鞘的利刃。她抬腕一看,手錶在晚上發著淡淡瑩綠色的光芒,才剛剛過了九點。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應該會在寢室的薄韌,會特意趕到要被廢棄的實驗樓,跳樓自殺嗎?

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點?

鐸鞘叼著手電筒,決定沿著牆面爬到頂樓天台上去看一看。她右腳蹬上高度平腰的第一條痕跡,雙手攀上牆面,那麼順溜地向上一躍,身形矯健輕盈得如同一隻貓——

然後像是一塊剝脫的牆皮一樣直直地砸了下來。

她繼續嘗試,右腳一滑,接著像是一塊糊不住牆面的口香糖一樣啪嗒一下子掉了下來。

她堅持不懈……

這是體能優異,常年馬拉松組第一名,實戰經驗豐富,心理素質極高的犯罪心理科科員鐸鞘的第九次失敗。對手很強,是一面僅有兩米五高的牆壁,上面的凹槽刻痕都太淺,只能勉強落腳。而己方很慘烈,右手的指尖里卡了灰,還拉了一道口子,磨破了。

鐸鞘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微妙的尷尬和窘迫襲上心頭。雖然她一直認為自己是智力型的選手,可是就這體力,萬一查案的時候有什麼意外她跑都跑不動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纖瘦的小胳膊,細長的小腿和瘦削的肩膀,不禁感嘆:白幼瘦的審美害人不淺吶!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正準備進行第十次嘗試,忽然間,似乎有一陣冷風襲來,旁邊的黑暗中似乎有另一人存在!

鐸鞘腦子還不曾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連滾帶爬地往旁邊一避,朝著樓梯的出口往下沖。

那人卻比她更快,一手死死地圈住她的腰,一手蒙住她的眼睛。鐸鞘抬腳後踹,像是蹬中了對方的小腿骨,卻仿佛是踹到了一根鋼筋上,反倒是疼得她自己齜牙咧嘴的。

對方卻趁著她重心不穩順勢將她往旁邊的雜物間裡一帶,木質門重重地闔上,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裡面一片漆黑,鐸鞘腳下一絆,向後跌坐在地。

索性地面上放著厚厚的一疊紙殼,做了個緩衝,鐸鞘倒也沒有摔得太疼。

只是對方用膝蓋死死地頂住了她的兩條腿,又一隻手壓住了她的手腕。

鐸鞘掙扎了兩下,無奈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弱,完全沒有辦法掙脫桎梏。

在狹小的雜物間裡,濃墨似的黑暗中聽得到兩人粗重的呼吸聲,甚至劇烈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誰?」熟悉的聲音在鐸鞘耳邊炸開,有著金屬質感的冷冽。

在剛剛的打鬥之間,薄刃散落下來的髮絲掃過鐸鞘的耳垂,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看樣子她懷疑我的身份了。

鐸鞘的心跳微微加快了幾分,如果不是這邊漆黑一片,她應該會發現自己面頰上的紅潤一直蔓延到耳後根和脖子根去了。

而這樣危險、刺激而又曖昧的情況下,這具身體好像有了點微妙的反應。滾燙的血流過心尖,胸膛溫熱一片。熾烈的呼吸彼此交纏,仿佛要降下潮濕的雨露。

丟人!太丟人了!+

要不是這個身體太弱,怎麼會被薄刃壓得死死的!

「姐姐,我當然是……」鐸鞘羞憤交加,咬著牙說,「鐸俏了呀。」

黑暗中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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