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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薄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兩指寬的刀片,右手食指和中指挾住,拋上去又接住,靈活地挽個刀花。

不過,薄韌的刀片拋多高,鐸鞘的血壓就飆多高。遠處的光源照在她面上,肌膚白得幾近透明,像是凝結了月光和霜雪,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可是那雙眼睛裡的瘋狂,卻只能被地獄裡的火煉就;那獨占一切的心癮,唯有飲過貪泉的人才會擁有。

怎麼會?

鐸鞘的大腦高速地運轉起來,迅速地分析著面前的局面。

對方可是清冷無情的薄刃啊,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一幅為愛痴狂的模樣?

她是在探視自己?

甚至,她懷疑自己才是殺死原身薄韌的真兇?

當然,為了查明案情,用點小小的手段無可厚非。

然而就算是演戲,薄刃所流露出的情緒,依舊讓鐸鞘暗暗心驚,像是什麼熟悉的東西驀然之間失控了一般。

薄刃啊薄刃,在我離開之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到底失去了什麼,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鐸鞘瞄了瞄天台的邊緣,心中隱隱不安。如果是從前,就算薄刃拎著她的領子把她懸在天台上,她的心跳都不會加速的。

薄刃絕不可能害她嘛。

但是,現在的薄刃卻讓她本能地害怕。

她眼中燃燒的那團火,要燃盡了自己,再燒化了鐸鞘,讓兩人的骨灰彼此交纏,融為一體似的。

「明明說了要同生共死的,小鐸,你偏偏丟下我一個人了呢。」

薄韌的聲音低沉沙啞,她低著頭,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永不再見的故人訴說。

鐸鞘心中一酸,就差沒淌下眼淚來。

她吸了吸鼻子,開口道,「幸好沒有共死,這不是一起活下來了嗎?」

晚風輕輕吹動了鐸鞘卷在耳邊的發。鐸鞘的發色偏淺,又有些自然卷,調皮地翹起來一小撮。她白皙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明艷的笑臉點亮了整個夜色,使人不自覺貪戀起了這人間煙火。

薄刃愣愣地看著她,目光很輕,很淺,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追思另一個人。

「你怎麼會想來這裡?」良久,薄刃收回目光,問,「你不是膽子很小,怕一個人又怕黑麼?」

鐸鞘的淺栗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慢吞吞開口:「單純想來看看。」

薄刃將刀扣在指尖,抿了抿唇,「為什麼?」

「姐姐你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心裡就不害怕麼,就不怕痛麼。」鐸鞘站在天台邊,地面像是隨時要撲過來一樣,令人頭暈目眩,「居然毫不猶豫就陪我一起了。姐姐是有多愛我啊。」

鐸鞘張開了手臂,本來這時候按照氣氛,是應該撲進薄韌懷裡的,完美表演出一個深情少女的角色。

無奈鐸鞘深知這張皮下面的人是薄刃,心裡絕對地膈應,於是乎身體愣是硬生生給剎住了車,沒撲進薄刃的懷裡,倒是腳下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薄刃退了一步,生怕鐸鞘給砸到自己,涼涼道,「我不記得了。」

……啊這。

雖然知道薄刃絕對不會是那種會將憂鬱少女摟緊懷裡好好安慰一番的傢伙,但是不解風情到了這種地步,那也相當滅絕師太了。

鐸鞘咬了咬牙,繼續委屈道:「就算姐姐不記得了,可姐姐的情誼,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的。」

「大可不必。」薄刃打斷了鐸鞘的深情剖白,「我倆不是都沒事麼,我又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以後好好學習,感情的事情長大了再說。」

……演不下去了。

「不僅如此,我還懷疑六月八日晚的事情並非那般簡單。」鐸鞘生硬地轉過了話題,「因此,我上來看看。」

說到案情,薄刃就配合了許多,至少不再頻頻給自己拆台了。

鐸鞘鬆了口氣。

「我死亡的動機是不難查明的,可我的死因就很難說了。」鐸鞘說,「根據我勘查現場的情況來看,沒有人在案發當晚接近我身亡的那輛車,所以暫且排除他可能性。拋開自殺的可能性不提,我也可能是死於意外……」

「是不是意外,難道你自己不記得?」

「是的,我也失憶了。」

「『也』這個字用的很精妙。」

「我本來就有失眠多夢的毛病,當晚和老媽賭氣不想回家,又無處可去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想到在車裡對付一晚。但是,我的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在家中睡高床軟枕都睡不著,更何況硬邦邦的汽車后座。我吃了四分之一片安眠藥來助眠,且當日天氣悶熱,我開了車裡的空調,又關閉了門窗,卻不幸中毒去世了。」鐸鞘撇了撇嘴,「死因是簡單,可是動機卻很難查明了。」

「你要這樣說,我也可能是失足滑下樓了?」薄韌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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