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徐念娣是盛凌逼死的,陳平是意外落井,你是自殺身亡,薄韌是殉情墜樓,張憐青是死於醫患糾紛。」吳銘撇了撇嘴,大笑起來,「精彩的故事只能當做故事,想要證明什麼,需要有確鑿的證據。」
「要是我們能找到林楓燃拍下的證據呢?」鐸鞘鎮靜自若。
「得了吧,這麼多人都找過,她的墳都被挖遍了。除非是哪個工作二三十年的老法醫重生去挖,可能還有一線希望。」吳銘嘲諷道,「別指望什麼法律的公平正義了,什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更是狗屁。就算我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沒有證據,你能把我怎麼樣?」
「抓我?」吳銘拍了拍鐸鞘的肩膀,不屑道,「我不管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既然活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地活著,別管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然,明天和#039意外#039誰先找上你,可不好說。」吳班長手撐著欄杆,準備翻回去了。
「是啊,法律制裁不了你,天道懲罰不了你,可還有意外,不是麼?」鐸鞘笑眯眯地說,她的眼神冷如寒冰,看著吳班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時間仿佛停滯了——吳班長本能地抬頭,一小團黑影從天而降,從他的額頭前穿了進去。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濺了鐸鞘一臉。
吳班長像是一個破壞了發條的木偶,軟軟地跌墜到天台上。
他額頭上留著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黑洞,依稀能見到爛豆腐花一般的腦組織。面上還殘留著混合著得意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滑稽異常。
「唉。」鐸鞘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楓樹的果子是沒多少重量,可能從相當於十八層樓的高度落下來,足夠砸穿人的顱骨了。」
「親愛的班長。」鐸鞘蹲下來,在他耳邊說,「你說的半點不差,確實有個重生的法醫,在林楓燃的屍身里找到了那份致命的證據喲。」
「你保護的書院。」鐸鞘眉眼彎彎,笑得天真無邪,「就要被連根拔起了喲。」
鐸鞘看著吳銘至死沒能閉上的眼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她坐在天台上,輕輕地哼起了一首送葬歌。
【正文完】
完結啦,後面番外可能會寫薄刃和鐸鞘前世的事情,以及兩個人後來的事情,和交待一些沒詳細交待的東西。大家還有什麼想看的,歡迎評論吖~
第46章
接到了鐸俏的春遊邀請,杜橋毫不猶豫地來了。
沒想到鐸俏那個嘴甜可愛的傢伙不在,來的是暴躁冷麵的薄韌。
杜橋看薄韌那副沉著臉的樣子,都不敢問為什麼鐸俏沒來。
小情侶之間吵架了?鬧什麼彆扭了?該不會是分手了吧?
杜橋越想越是越是心驚,偶爾再偷偷瞥一眼薄韌黑如鍋底的面色,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錯。
她的內心活動如此豐富,都沒注意到,她們越走越偏,漸漸偏離了水泥大路,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
「這是哪裡啊?」杜橋後知後覺地拿出手機一瞧,嘿,好傢夥,這裡早就不是大樂山國家森林公園了,而是——
墳山!
她們走了許久,走到天色都暗了下去,這墳山更是半點人煙都不見,墳冢之間的荒草里有知了在嘶聲鳴叫,越發顯得這裡死寂一片。
更令她驚恐交加的是,薄刃從一直背著的那個黑色大包里掏出了一把鋥亮的鏟子。
「你,你想幹嘛?」杜橋此時無比後悔趟了這趟渾水,她小聲道,「會被守墓人給發現的!」
她壓低了聲音,不過這句話拐角處小小的破了個音,充分顯示出杜橋內心的惶恐。
「出了事我擔著。」埋頭苦幹的薄刃不耐煩道,「幫我打個手電筒。」
拿著手電筒杜橋,一邊戰戰兢兢地看著薄刃挖墳,一邊在內心瘋狂吐槽:
薄韌,不過就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屁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場啊!
嚶嚶嚶,好可怕!
還有,這傢伙如此專業嫻熟的手法,難道以前是摸金倒斗的麼……
「你抖什麼!」薄刃壓低聲音吼一句,像是一條暴躁的母龍,「我讓你拿個手電筒很難嗎?你抖啊抖的我都看不清了!小小年輕的,帕金森還是老年痴呆啊!」
杜橋心道:你凶我,我詛咒你母胎單身一輩子,哼!你女朋友受得了你這壞脾氣就有鬼了!
這是,薄刃已經挖到了棺木。她又從包里拿上口罩和橡膠手套戴上,準備撬開棺木的蓋子。
「啊啊啊啊!」杜橋驚叫一聲,猛地抱住了薄刃的胳膊,瑟瑟發抖,「有、有鬼,那團藍色的東西!」
「你鬼喊鬼叫什麼啊。」薄刃翻了個白眼,「那不過就是一團磷火而已,初中的化學學過沒有?磷的燃點低,溫度到了就會燃燒起來。這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