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與景元相互對視一眼,皆是感嘆,不曾想慕家,堂堂清流之首,後輩卻只有元霜姑娘與慕風尚有神志。
景元瞬間同霜打的茄子般,垂下頭去,「那現下該如何,少卿無法聯絡,慕家無人可用,邊境暴亂皆為浮生樓所為,若我猜的不錯,宮中也被太子掌控,此局已死,我們難道真要如案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
「其實,並非死局。」林葉低聲開口,引得兩人抬眸看向他,「太傅可知曉五年前的林家慘案?」
慕志平猛的抬頭,「你是說,你是林卿之子!」
「對,」林葉回復道,接著又從懷中拿起一枚白玉玉佩,玉佩因暖光照射,渾身透亮,慕志平忙著伸手將玉佩接入手中,輕輕撫摸著玉佩,這玉佩他記得,正是林子衿常年佩戴之物。
慕志平眼眶頓時落下一滴清淚,喃喃道:「子衿,是子衿的玉佩,子衿啊,老夫終於找到你兒子了。」
「太傅認識家父?」林葉問。
「嗯,我與子衿曾是多年同窗,後來一同入朝為官,我因才華被新帝看中,平步青雲,而他做了大理寺卿,只是三年前不知為何,林家一經衰落竟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當年子衿特地給老夫送信,叫老夫一定一定找到你,將你帶回慕家,可惜造化弄人,當老夫達到林家時,只見滿地狼籍,那還有你的身影,慚愧啊慚愧,不過還好至今你並未有事,老夫想問,你這些年都在哪裡?可吃得飽?穿的暖?可曾怪過老夫找你不見?」
慕志平看著林葉,滿眼愧疚。
林葉輕笑一聲,安撫道:「太傅何出此言,這三年晚輩失憶了,不過好在,被少卿帶去大理寺任職,還算有個體面的做工,也算繼承家父大理寺卿之職,為民做事。」
慕志平驚訝:「竟是那逆子救了你一命!」
景元插嘴道:「太傅怎的直叫少卿逆子?我與家父為仵作一職,那年大雪,家境貧寒家父重病,我前去街上討飯被人毆打,若非遇得少卿相救,或許我與父親便要雙雙凍死在哪寒冬臘月了,少卿才不是逆子,太傅有此子應是幸事,
在大理寺中嘗嘗可見少卿房中點燈至天明,曾為採花奸.民一案三天三夜未合眼,為的就是還長安城內眾多女子一個靜夜,在職期間也曾破過無數懸案,卻對此案尤為重視,
或許您曾認為少卿為太子做事多為不忠不義,也對少卿查不得欲情樓與榫卯一案心懷芥蒂,但少卿何嘗不想將案查清?您就從未想過兩案皆為太子所為,少卿也被蒙在鼓裡麼?」
慕志平略微呆愣,「風兒竟如此?」
林葉微微嘆了口氣,「太傅您與少卿這些年的誤會過深,若日後少卿能在邊境活著回來那便解開罷,一家團圓才是好事。」
慕志平神色懨懨點了點頭,「或許吧,依現下形式,太子應早想將風兒除之,現下霜兒雖已無性命之憂,但風兒在太子境內,應當如何逃之?」
「不行,老夫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穩住慕家與京城形式,也該去付家聯絡聯絡感情了!你們二人需儘快想辦法聯繫風兒,並儘快取得太子信任,日後你我裡應外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是!」景元與林葉齊聲答道。
*
翌日,正值晌午,知縣府內幾位皇子團團圍坐。
顧清淮滿眼怒氣,大手重拍桌面,引得木桌一震,「真是欺人太甚!浮生樓竟如此猖狂,本皇子再次坐鎮都敢前來作亂,簡直不將本皇子放在眼里!」
顧輕舟坐在一旁,黑眸微動,略微探過顧清淮與顧之遠一眼,唇角勾了勾。
昨夜浮生樓前來作亂,慕風不負重託,趕走前來作亂之人,捉住手拿金簪的暗探,嚴刑拷打下問出浮生樓老巢,現下青石鎮內鎮民多次前來知縣府,央求討伐浮生樓。
忽的,顧清淮一偏頭,看向顧輕舟道:「二哥!我們向父皇請示,一同出兵滅了那浮生樓罷!否則那樓定會愈來愈狂。」
顧輕舟眉頭輕挑,眸子瞥了一眼慕風,慕風立即會意,「三皇子莫急,現下我們只知浮生樓駐紮何處卻不曾知曉樓中兵力人力如何,貿然前往若是中了圈套怕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慕少卿所言極是。」吳觀前來附和,「不過浮生樓駐紮於涼山之上,那山陡峭且周邊皆是山谷深不見底,稍不注意便會墜下懸崖,就連屍身都找不見啊,此地易守難攻,若我們前去討伐,沒有完全準備定會全軍覆沒。」
「那當如何?」顧清淮眉頭擰了擰,瞪著吳觀,「本皇子豈能看這子民被欺而不顧?」
「或許、、」顧輕舟頓了頓開口「我們可以放出消息,出其不意?」
「什麼消息?二哥你快別賣關子了!」顧清淮問。
顧輕舟道:「你我與三弟此番來邊境且為秘密形式,若吳觀主動向浮生樓求合,並提議每年給浮生樓上供珍品,引得樓主下山談判,留下三弟你來拖住樓中之主,而此時欲情樓群龍無首,本宮與四弟恰好此時前去攻山,打他個出其不意,將其一網打盡,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