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綾蹙了蹙眉,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驟然, 她靈關一閃, 瞳孔驟然放大, 身軀一頓,急忙握住宣姚的手,問:「聖姑此蠱可是...」
宣姚點點頭。
瞬間,姬綾脊背一僵,整個人似沉入深海般, 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霎時間, 一抹溫熱握上冰涼的手, 姬綾才被喚會意識,蒙了一層迷霧的雙眸登時對上溫和的鳳眸,姬綾抿了抿唇。
慕風無聲的捏了捏她的手,又表示安慰給她順了順背。
姬綾抬手, 搖了搖頭,慕風將手收了回來,眼底划過一絲失落,他雖然不知道她同聖姑話語藏著的究竟是何物,卻知曉,此物必不簡單,而他,只能看著姬綾同宣姚兩人干著急,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知曉。
琉璃在一旁歪了歪頭,見三人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有些不解,欲開口想問,但也知曉此事可能是苗寨的機密,她無權知曉,她懨懨垂下頭,恰在這一刻,姬綾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
「琉璃,」姬綾欲言又止,「你還會在做這等事麼?」
琉璃猝然抬眸,映入眼簾的是姬綾略微擔憂的雙眸,她轉頭又望向聖姑,又行一禮,而後堅定道:「不會,這個坑,我掉進去一次,便不會掉第二次了,琉璃之過,請聖姑聖女責罰!」
姬綾轉頭看了一眼宣姚,宣姚眼眸飄向琉璃,好一會,才點頭,姬綾道:「那好,既如此,今晚我們便一同商量下如何應對吧。」
「何事?」琉璃疑問出聲,「可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麼?」
姬綾轉身握住慕風的說,點點頭,「是一件大事,此事不僅需要你,還需要慕風的配合,到了京城,我們還需如煙姐配合。」
「如煙給你來信了?」聖姑狐疑道:「她說了什麼麼?京城有變動?」
「具體如煙姐並未說,只將這信件送來,而信件中也就這幾個,」姬綾抬手將信件攤開,而後抬眼神色堅定的看向宣姚,道:「聖姑,若我未猜錯,信中所說之物便是傀儡蠱的製作放法吧!」
宣姚聞言垂眸點頭,「其實此蠱是苗疆禁術,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只會聽話的傀儡,而傀儡不死不滅,只聽從下蠱人之話,若下蠱人想將蠱主傳遞,只能將下一任蠱主的經血餵於傀儡,其餘別無他法……」
琉璃聞言一驚,唇角微動,出口喃喃,「傀儡秘術...他要做什麼!這中原太子包藏禍心!倘若他真繼承皇位那怕是要...」
琉璃一席話點醒了慕風,方才他還在困惑,現下卻將一切梳理清晰,啟唇道:「他或許並不是想繼承皇位呢?」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鴉雀無聲。
姬綾蹙了蹙眉,垂眸沉思,雙手不自覺握緊又放鬆,她想著,抬手拿起身前的茶杯,而後輕輕摩挲,「是。」
姬綾同慕風對視一眼,理清條理,「琉璃,具你曾在嵐山寨告知,現下中原皇子能擔此大任的,只剩顧輕舟一人,自我在京城回了苗寨,便知曉,中原現任皇帝一病不起,而他卻反常的將剩餘的成年皇子都派遣來了邊境,為的就是浮生樓,這未免也太過...」
姬綾擰了擰眉,「具體我說不出,但此事屬實奇怪。」
慕風道:「現任中原皇帝膝下共有四位皇子,大皇子兒時腰斬而死,他我便不必多說,而剩下的便是,
二皇子顧輕舟,身居東宮,
三皇子顧清淮,沒什麼官職,也未封王,一個閒散王爺罷了,
四皇子顧之遠,具可靠消息,顧輕舟曾告知過我,在今年低,或許會封王,但他是個經商的,表面上對朝政不感興趣,具體我不知曉,
而後,便還剩下一個,那便是五皇子,柔貴妃的孩子,名為顧逸致,不過孩童大小,還不夠繼承王位,顧輕舟沒必要為了除掉顧逸致如此大費周章。」
聞言,姬綾頓時反應過來,勾唇笑了笑,問道:「顧逸致可是那個在廳堂上審問我的孩子?」
慕風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孩童而已,貪玩。」
姬綾掩唇笑道:「屬實貪玩,那孩子除了傲氣點,沒什麼,且心智不全,顧輕舟的確沒必要大費周章將他除掉。」
宣姚:「那他如此便是為何?難不成還有人威脅他?」
「有。」
眾多視線瞬間交織於慕風,慕風沉著臉,幽幽道:「顧之遠未死。或許顧輕舟察覺了,但只為對付顧之遠一人,從而研製傀儡蠱也有些怪異,那便只剩下另一個想法,便是他想一舉將苗疆也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