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愫澄敷衍冷淡道:「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殼少一時間愣住……這需要哪隻眼睛看嗎?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啊。
此時此刻靳宥司已經坐到沙發上,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好似這個話題的中心人物並不是自己。他靠著沙發,漫不經心地翹起一條腿,垂眸看起了手機。
見狀殼少更不樂意了,這是誰的地盤他不清楚啊?嗎的靳宥司,跟個大爺似的,這裡是他家嗎?想來就來,是樂隊主唱又如何,能不能有自知之明一點,快收拾收拾滾蛋吧。
將衝動的殼少攔下的賀融生,似乎沒有興趣加入到這場爭辯當中,他並不在意靳宥司是否已經加入樂隊,又或者只是短暫的,這都跟他沒有直接關係。
只是在兩人前後腳進入排練室時,隨意看了一眼,而他的視線只在靳宥司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最終落在了柯愫澄穿的那件,明顯就寬大許多的黑色短袖,以及深紅色棒球帽上。
直到看到殼少重新坐下,擺擺手說:「不扯這個了,我打算改個藝名,以後就不叫殼少了,畢竟這是情侶名來的嘛,都分手了還用,總歸有點奇怪。」
賀融生才收回視線,回應殼少的話:「奇怪是假,總想起貝殼是真,所以你要改個什麼樣的新名字?」
柯愫澄已經來到架子鼓前坐下,她拿起鼓棒隨意轉動:「你別過兩天又把名字改回去,說什麼還是老名字用著習慣。」
這兩人對殼少的了解程度真不是吹的,殼少聽了頓時語塞,硬著頭皮說:「你們幫我想一個唄。」
話音剛落,靳宥司起身來到台上,經過殼少身旁時,殼少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靳宥司有所察覺,但並不在意,傾身拿起立在音響旁的黑色電吉他。
不等柯愫澄和賀融生轉移殼少的注意力,幫他臨時想個藝名,排練室的門被再次推開,阮東接著電話往裡進,看他一副恭敬樣,隔著電話卑躬屈膝,跟個孫子似的,就知道電話那頭人的身份。
待他打完電話,將手機往褲兜里塞,抬眼見人都來齊了,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沒想到來得這麼齊,看來大傢伙兒也不是完全沒有團隊意識的,這非常值得表揚啊。」
話才剛出口,殼少冷不丁一句:「三人團隊的團隊意識必然是有的,畢竟認識好幾年了,關係多鐵不用說了,至於某個空降兵,那我還是先閉嘴了。」
他倒是學會搶話了,這話他要不先說,阮東的髒話就要砸過來了。
見狀,柯愫澄和賀融生沒有吱聲,他倆似乎一直都沒打算參與到這場爭鬥當中。
阮東心知肚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些:「好了好了,大家快別墨跡了,打一遍配合我看看效果。」
殼少再次發言:「配合不好能把主唱換了嗎?澄子姐唱歌好聽啊,咱樂隊今後就三個人,澄子又唱又打鼓,我看挺不錯。」
看來殼少今天是必然要跟靳宥司作對做到底的,也不管會不會被阮東罵,先把心裡話吐出來,自己爽一下是一下。
誰曾想柯愫澄不樂意了,鼓棒險些丟出去砸殼少頭頂:「不錯你個頭,我他媽先打爆你的頭。」
殼少知道在這種時候,柯愫澄不喜歡被拉出來說事,但他也委屈啊,忍不住陰陽怪氣:「主要是他個空降兵,會我們樂隊的原創歌嗎?」
這不正正好落入了阮東早就設好的陷阱嘛,他笑著解釋:「你們可別小看人家啊。」他早預料到今天的情況,兩天前就把樂隊原創歌發給了靳宥司,也讓他去短視頻平台看了樂隊之前的表演視頻。
這些樂隊的其他三位成員並不知情,柯愫澄只依稀記得,她似乎有看到靳宥司手機的屏幕界面總停留在某個音樂軟體,至於對方聽的什麼,就不知道了,這會兒聽到阮東這麼說,柯愫澄可以猜到一二,對等會兒的新歌排練有了些許期待。
五分鐘準備過後,第一遍排練正式開始。
其實在此之前,殼少都還在琢磨著,等會兒要怎麼找靳宥司的茬,結果柯愫澄舉起鼓棒相互敲擊打完節奏,電吉他清澈明亮的音色就非常順暢的融入了進來。
靳宥司一開口,但凡懂點音樂的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半吊子,是真有點本事在的。
他的嗓音自帶一股慵懶痞氣的勁,和他本人的長相有很大的出入,整首歌唱下來,甚至有種,這歌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感覺。
也是這種強烈的感覺,讓殼少更加不爽,當初這歌創作出來就是按照貝殼的風格,以及音色音調來的,要不是貝殼到後期越來越擺爛,樂隊不可能半年不接任何商演,就連短視頻等平台都停更了。
正因如此,不少營銷號大做文章,說樂隊被工作室冷藏處理,說樂隊成員不和諧,說樂隊八成已經解散,諸如此類。
阮東做為樂隊經紀人,從來沒有回應過此事,現如今新成員的加入,他做夢都要笑醒,不接商演就沒收入來源,他都快愁死了。
待一曲結束,阮東笑得越發得意,鼻子都要翹天上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剛唱歌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