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放開沈星晚的手,轉身就要去書房寫信,坐在上首的榮親王緊蹙的眉頭乍然鬆開,起身幾步搶上前來拉住燕景煥手臂。
「哎,賢侄,何苦這樣自輕。」
燕景煥撥開他的手,還要往外走,「我這些年來顛沛流離,孤苦淒清,好容易心有所屬,卻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如此傀儡皇子,不做也罷。」
「哎哎,可不敢這樣說。」榮親王笑得和藹,眸中戾氣盡散,一把拉住燕景煥,「你這孩子,竟這樣痴情,倒有幾分本王年輕時的心性。」
他略一思付,「這樣,你甭管了,本王替你去走一遭,必要遂了你的心愿。」
「果真麼?」燕景煥眸中掠過欣喜,不再抗拒他的觸碰。
榮親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且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榮親王扭頭深深看了沈星晚一眼,轉身闊步走出前廳,領著隨從們離開了攝政王府。
榮親王走遠,沈星晚看向燕景煥,卻見他方才那般紈絝模樣已然消失殆盡,正神色冷峻,眸色陰鬱地盯著榮親王遠去的背影。
沈星晚走到他身側,終是忍不住開了口,「本不該多問的,但你今日這樣作為,究竟是為什麼?」
第21章 燥意解了外裳鬆快鬆快。
偌大的前廳里只有兩人並肩而立,春末將盡,空氣里都染上了些許燥意。
可燕景煥久久立在那裡,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寒意,令沈星晚都不自覺地微微退後了稍許。
「若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沈星晚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有不願讓其他人觸及的地方。
她又何嘗沒有呢。
他既不願告訴她,她便不再追問。
她寬慰似地笑了笑,打算同他說一說魏子輝的近況。
「十四皇子近日恢復的很好,骨骼已經接上了......」
「皇兄在反覆試探我有無與他相爭的野心。」
「嗯?」沈星晚訝異望著冷不丁冒出一句話的燕景煥,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燕景煥垂眸,鴉黑羽睫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眸中如墨色翻湧,涌動著複雜難解的情緒。
他自嘲笑了笑,自言自語似地,「很可笑罷,我那受盡母后偏愛的哥哥,恨我至極。」
「......」
沈星晚不知他曾經歷過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落寞神色。
前世的燕景煥在她印象里,從來都是殺伐狠戾的模樣,從不曾示弱分毫。
而眼前的燕景煥,仿佛她最初見到他時的模樣。
那時燕景煥初到魏國,還只是個清瘦的少年。
沈星晚每每入宮伴讀廣安公主時,還總聽她調侃說偌大燕國那般強盛,怎麼卻派了這麼個小孩過來當攝政王,還不得被她父皇輕易拿捏。
可那少年雖清秀單薄,心思手段極其狠辣老練,不消幾年,便懾服魏國朝政,成為了魏國名副其實的攝政王。
眾人皆傳說他多智近妖,殘酷冷血,只是托生了一副極俊美的皮囊,腔子裡卻是活脫脫沒有絲毫人性的厲鬼。
但沈星晚卻曾在無意間窺見過,他其實並非人們傳言的那般冷漠無情,甚至還......
忽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沈星晚的思緒,她循聲望去,是攝政王府的管事捧著一隻小匣子匆匆趕了過來。
他對沈星晚微一點頭,恭謹將匣子捧到燕景煥跟前,低聲稟告:「王爺,邢舟傳回來的密函。」
沈星晚望向燕景煥,他已然神色如常,又恢復成平日裡的冷峻模樣,仿佛之前那一抹落寞根本沒有存在過,只是她的錯覺罷了。
燕景煥接過木匣,取出裡邊的密函快速瀏覽了一遍。
管事已經識趣地退下了,沈星晚猶豫著自己是否也該識相些開口告辭。
還沒等她想好措辭,燕景煥已然將那份密函遞到了她的面前。
沈星晚一愣,疑惑望向他。
燕景煥沒有絲毫要瞞她的意思,「不是要一起幫助子輝麼,子輝墜井的事,有眉目了。」
沈星晚也不忸怩,拿過密函展開一看,上邊寫著已查明十四皇子墜井一事,是皇貴妃手筆,十四皇子墜井當日,所有知情的宮人已被全部處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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