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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那你在天牢里怎麼辦?」

「放心,我既然能活到現在,他們就暫時不會對我動手。」

沈星晚默默點頭,心裡仍擔憂不已,又和哥哥低聲商討了好一會兒,將可能出現的情況都預想了一遍。

被打點的守衛要換崗了,焦急地過來催促了幾回,沈星晚不舍地鬆開哥哥的手:「哥哥保重,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哥哥相信你。」沈雲朝凝望著沈星晚,笑了一下,「我的小妹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阿母和父親了。」

沈星晚強忍不讓淚水盈落,轉身離去。

走出天牢,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暗自發誓,一定要將這背後的陰謀查個水落石出,為哥哥洗清冤屈,還沈家一個清白。

沈星晚拖著沉重的步伐踏入攝政王府,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綿軟無力。

一路上哥哥憔悴的面容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沈家如今深陷泥潭,哥哥被冤入獄,整個家族背負謀反罪名,岌岌可危。

正滿心憂思間,一陣壓低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她下意識循聲望去,望見燕景煥正站在庭院的陰影里,月光勾勒出他凌厲側臉,神色凝重。

在他面前,邢舟正叮囑著一隊暗衛,個個身著黑衣,神色冷峻,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一看便知是要去執行危險任務。

「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沈星晚快步上前,聲音微微發顫。

燕景煥回首看到是她,眸光複雜,有些驚訝但似乎並不打算瞞她,「入宮去偷帳本。」他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情。

聽到這話,沈星晚面上血色盡失,急得伸手揪住他衣袖,「不行,絕對不行!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皇宮守衛森嚴,皇貴妃更是老謀深算,心狠手辣。她肯定早料到我們會想盡辦法找證據,或許已在帳本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咱們自投羅網。」

她焦急地搖了搖他的手臂。

「一旦被當成刺客抓住,別說救我哥哥了,咱們所有人都得死!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燕景煥凝望著她憂心焦急的模樣,安撫似地笑了笑,「我知道危險,可再危險,也總得有人去做,我去罷。」

「你為沈氏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心裡都明白。」沈星晚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雖想要救哥哥,可也不能白白去冒險折損了你,我們再想想辦法,總會有法子的,好麼?」

燕景煥沉默良久,終是嘆息一聲,緩緩抬手一揮,示意邢舟等人退下。

他望著沈星晚,眸中肅殺漸退,良久才輕聲對她說:「聽你的,我們再想辦法。」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皎潔月光散落在攝政王府清冷的庭院中,映出兩道並肩而行的身影。

燕景煥陪著沈星晚回房間,一路靜謐,唯有腳步聲在石板路上輕輕迴響。

沈星晚心事重重,腳下步伐也不安寧,時快時慢,燕景煥一直跟在她身後,視線片刻都未曾從她身上移開。

沈星晚累得不行,回房後略用了些點心便去洗漱了,想把這一天的糟心事都洗掉。

洗漱完,兩人躺在榻上,沈星晚很睏倦,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漆黑的夜裡,她眼睛睜得老大,腦子裡全是在皇貴妃宮裡的驚險事兒,還有和哥哥在天牢見面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地過。

燕景煥察覺到她的輾轉反側,原本平緩的呼吸微微一滯。

他起身下榻,走到立櫃前取出那隻螺鈿漆盒,打開取出一支安神香,又拿起火摺子,輕輕一吹,幽藍的火苗瞬間躥起。

他將火苗湊近安神香一端,當那縷青煙裊裊升騰而起,他又微微側身,輕輕揮動衣袖,淡淡的凝神香氣緩緩彌散開來。

沈星晚聞見這熟悉的香味,猶豫許久,終是忍不住翻過身來望向他,「你......」

燕景煥正擱下香插坐到榻上來,握住她的手替她攏被角,可一碰到她的手腕,原本輕柔的動作瞬間僵住。

他的眸光落在她雪色腕間那道紅痕上,薄唇緊抿。

他溫涼指腹輕撫過那道紅痕,指腹摩挲間,確定這顯然是男人的大手用力攥握留下的痕跡。

燕景煥喉結滾動,低垂羽睫微顫,周身散發的氣場冷得能讓周遭空氣都結霜。

他猛地攥緊沈星晚的手腕。

「你去皇貴妃宮裡,到底見誰了?」

第30章 占有到底是誰碰了你!

沈星晚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他從未對她如此厲色,唬得她到嘴邊的話頭兒又咽了回去。

「就是不小心磕到了,沒什麼。」她不想令他擔心,打算糊弄過去。

燕景煥的眉頭緊蹙,眸中如墨色翻湧。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別騙我,到底是誰碰了你?」

他緊盯著她,眸色漸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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