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景煥眸中溫度降至冰點,深吸一口氣,轉身躺下拉過錦被,「睡覺。」
沈星晚詫異望著他的背影,著實有些想不通自己究竟哪裡又惹到他了,她都說願意了,他怎麼還不高興?
沈星晚不敢問他,只得自己攏好衣裳挨著他躺下,可憐兮兮地拉過被角勉強蓋住自己。
燕景煥大手一揮,捉過錦被將她蓋了個嚴實。
她心下一松,側過身臉埋在他勁瘦的背上,悶悶地,「他就想從我這兒打聽子輝的消息,沒別的了。你別生氣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嘆息一聲,終是轉過身來,將她擁進懷裡,闔眸吻在她發頂,「以後離他遠些。」
「嗯,知道了。」
見她乖順答應了,燕景煥僵直的身子才漸漸放鬆下來。
他身上暖和極了,他的氣息和淡淡安神香氣混合在一起,縈繞在沈星晚鼻尖,令她逐漸昏昏欲睡,終是在他輕撫她背脊的安慰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暖陽透過雕花窗欞,悄然灑落在床榻之上。
沈星晚悠悠轉醒,映入眼帘的是燕景煥繾綣的眉眼,他嘴角噙著淺淡笑意,仿若昨夜那場疾風驟雨只是一場錯覺。
似乎一直在等著她,見她醒了,他指尖輕柔將她額前散落的碎發掠至耳後,俯首在她光潔額頭印下一吻,溫柔得好似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
「再睡會兒,我去內閣議事。」他聲音低沉溫潤,帶著寵溺。
「嗯。」
他眸光太過灼人,沈星晚沒來由地羞怯躲進被子裡,不肯再看他。
待他走後,緋雲帶著丫鬟們進來替她洗漱,湊上來巴巴兒地問她:「小姐今兒可有想吃的?午膳用些烏雞黃精湯補補可好?」
沈星晚納悶,「太補了,容易流鼻血,好端端的吃它做什麼?」
緋雲撅起小嘴兒,瞟了一眼外頭,「瞧那姑爺今兒出門春風得意的,我聽人說小別勝新婚,昨兒晚上肯定沒少折騰您,我昨兒在外頭守夜都隱約聽見您哭叫好幾回,還是吃些黃精補補罷。」
「......」
沈星晚窘迫極了,給了她腦門兒一顆爆栗子,「哪兒聽來的渾話,不許說了。」
「我沒胡說......」緋雲委屈屈地揉著腦門兒,忍不住還是湊了過來,「昨兒夜裡我都囑咐燒水備著了,怎的竟沒叫水呀?小姐,還是勸勸姑爺,要講究衛生,這樣對您才好,才.......」
「你快閉嘴罷你!」
沈星晚羞惱交加,眼見其他悶頭幹活兒的丫鬟肩頭微顫顯然在憋笑,情急之下一把伸手揪住了緋雲的嘴,揪得她活像只小鴨子撲騰著胳膊連連求饒。
她屏退其他小丫鬟,只留了緋雲在身側,緋雲被她揪老實了,不敢再胡言亂語,伺候她洗漱後,仔細地為她梳理髮髻。
正往鬢邊簪珠花時,候在門外的小丫鬟輕聲通報導:「啟稟王妃,廣安公主駕到,已在前廳等候。」
沈星晚微微一怔,旋即驚喜起身,匆匆向前廳去了。
廣安公主一襲月白色錦緞宮裝,外披一件淡粉色的薄紗披風,用一枚紅寶石珠花別在肩頭,正坐立不安地在前廳里嘆氣。
她一看到沈星晚進來,立刻迎過來拉住她的手:「星晚,你可見過你哥哥了?他怎麼樣了?」
沈星晚屏退左右,將自己發現皇貴妃私庫和去天牢看望沈雲朝所問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廣安公主聽完,柳眉緊蹙,「正是這一點棘手,我這幾日也想盡了法子,可並沒有機會靠近皇貴妃的私庫。」
廣安公主站起身,在廳中來回踱步,抿唇思索良久。
她突然停下,轉過身抬眸望向沈星晚,「我倒有了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且說說看。」沈星晚鼓勵她。
廣安公主想了想,又伸出手指數了數,才開口說道:「過幾日便是皇貴妃生辰了,若是能以為皇貴妃慶生之名大辦一場宴會就好了。」
「屆時,皇宮裡必定人多眼雜,守衛的注意力也會被分散,咱們就趁亂去偷帳本。只要有了帳本,就能還雲朝哥哥清白。」
沈星晚猶豫,「如此,當真可行麼?」
「嘖。」廣安公主蹙眉,「總比他燕景煥單槍匹馬去搶強多了罷,到時候我還能去給皇貴妃灌酒,好給你們去取帳本打掩護。」
沈星晚心下動容,忍不住握住廣安公主的手,「為了我,令公主殿下涉險,實在惶恐,星晚無以為報.......」
「哎,你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