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她等他回房安歇,等來的卻總是他在宮中忙碌,徹夜未歸的消息。
王府里依舊是一片井然有序,只是少了燕景煥的身影,沈星晚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直到宮宴當日,燕景煥才趕在同她約定的時辰前匆匆趕回王府。
他徑直去沐浴更衣,換了一襲玄色金莽,腰綴玉帶,墨發由金冠整齊束起,端的是清貴非凡。
沈星晚也盛裝打扮,穿了一襲月白色錦緞宮裝,裙擺繡著盛放的薔薇花,行動間花朵仿若在風中搖曳,灼灼生姿。
待她裝扮好,燕景煥已在廊下等她,見她出門來,溫柔了眸光幾步走過來,向她伸出手,「來。」
沈星晚點頭,指尖放進了他手掌里,燕景煥牽好她的手,帶著她一同往外走去。
他指節修長,掌心寬厚略有薄繭,想來是騎馬習武時留下的,走動間摩挲在她細膩肌膚上,溫熱微癢。
他似乎刻意放慢了步伐,沈星晚能輕鬆跟上他的步子,她知道那是他在體貼自己,可她心裡卻不知怎的,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窩火。
那股火氣本不明顯,只在這幾日閒暇或夜不能寐的時候才隱約燒灼,燒的她酸澀不爽。
可方才她陡然一看見燕景煥,那股邪火卻止不住地燒灼起來,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她微微側目,瞥見他仍是華貴如皓月當空,一貫的矜貴模樣,好似這幾天以來,吃不香睡不著,心裡老窩火的只有自作多情的她似地。
「哼!」
她越想越氣,忽然停下腳步,氣鼓鼓地抽出自己的手來。
燕景煥掌心一空,也停下來回頭詫異望向她,「怎麼了?」
第32章 疼惜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沈星晚站在庭院裡,被他疑惑眸光盯得有些心虛。
她總不能說自己夜夜等不著他來睡覺生悶氣罷,那多丟臉,她可說不出口。
如鯁在喉似地,她噎了半晌,終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橫了他一眼,扭頭逕自大步走出了王府。
裙擺上的繁花隨著她的步伐翻飛,她來到馬車旁,動作稍顯急促,一踏上馬車,直接選了個離車門最近、離燕景煥最遠的角落坐下。
她伸手撩開帘子,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扭頭看向窗外。
燕景煥望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瞥向跟在身側的邢舟,邢舟也是丈二和尚,眼中滿是困惑。
燕景煥抿唇,跟在她身後也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悶響,車內的氣氛卻微妙得很。
燕景煥坐在一旁,時不時偷偷打量沈星晚,看見她只一味氣鼓鼓地望著窗外,不肯看他一眼。
他從袖中掏出一沓信件和幾張泛黃的羊皮卷。
「星晚。」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這是這幾日我查獲的證據,皇貴妃通過唐卡與西域勢力勾結的來往書信。」
正賭氣的沈星晚背脊一僵,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她目光落在那些信件和羊皮卷上,看見密密麻麻的字跡上面,蓋著各種神秘印章,不禁長睫微顫。
她視線慢慢自證據上移開,望向燕景煥,這才發現,不過幾天不見,他眼底泛青,眸中血絲密布,整個人都透著疲憊,顯然這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
沈星晚的心猛地揪緊,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被擰捏得酸澀生疼。之前的委屈氣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疼惜。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發不出絲毫聲音。
燕景煥見她神色緩和,緩緩靠過來,伸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低低問著:「這幾日可是受什麼委屈了,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沈星晚伏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熟悉的冷松香氣縈繞過來,她忍不住霧了眸子,眼眶一酸,落下淚來。
淚珠兒滑過她白皙臉頰,溫熱砸在他手背上,燕景煥察覺,抬手勾起她下巴,她微微仰頭,目光交匯,燕景煥皺眉,「怎麼哭了?」
他眸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緩緩低下頭,輕柔吻去她眼角淚花。
他沿著蜿蜒淚痕逐漸往下,像是在等待她的回應。
沈星晚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微微閉上眼睛,燕景煥的唇輕輕貼上了她的,柔軟而溫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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