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聞言,秀眉微微一蹙。
這是要給她吃閉門羹了。
「哦?怎的忽然就身子不適了?是怎麼個不適法兒?」
她挑眉,睨著如意,「既知道了妹妹身子不適,我這個做姐姐的,都到門口了卻不進去瞧瞧她,豈非我的不是了?」
如意顯然也沒想到唐琳兒會這樣做,一時間實在編不出瞎話兒來,支支吾吾地,「就,就是昨夜著了些風寒,不礙事的,略歇歇便大好了。」
「是麼,我還當是她小月子沒坐好,落下病根兒了呢。」
如意臉色霎時慘白如紙,抬頭望向沈星晚。
為難她一個小丫鬟也沒意思,沈星晚並未顯露過多情緒,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太子妃養病了。」
「待她身子好些,我再來瞧她。」
說罷,沈星晚深深地看了如意一眼,才轉身離去。
如意渾身一顫,雖已然是春上了,卻不知怎地,忽覺感受到一股寒意。
沈星晚回到攝政王府時,已然天色漸暗,夕陽餘暉散落在她身上,映出一抹落寞的剪影。
而她心中的執念,卻在這一次次挫折之中愈發堅定,勢要將這重重迷霧背後的真相,徹底揭開。
她剛邁進府門,便瞧見緋雲在迴廊下焦急地張望,一見了沈星
晚,忙快步走了過來,福身行禮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沈星晚微微頷首,目光順著緋雲落在她身後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身形佝僂的婆子。
一頭稀疏白髮,隨意地挽成一個髻,幾縷碎發凌亂地垂落在布滿皺紋的臉頰旁,穿著一件洗得近乎發白的粗布衣衫,衣角打著幾個補丁,針線歪歪扭扭,顯然是倉促縫補而成。
衣衫雖舊,卻洗得乾淨整潔,雙手粗糙乾裂,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些許洗涮衣物時留下的污漬,一看便知是常年勞作的結果。
婆子站在緋雲身後,雙腳侷促地交疊著,腳尖微微向內,肩膀微微縮著,整個人瑟縮在這略顯空曠的廊下。
她眸中滿是不安,時不時地偷瞄沈星晚一眼,目光一觸及到沈星晚的視線,便又迅速地移開。
「這位是......」
緋雲見狀,趕忙介紹:「小姐,這是我帶回來的陳婆子。」
她拉了一下那婆子,「這位便是王妃娘娘,還不快向王妃娘娘請安見禮?」
那婆子忙上前幾步,屈膝行禮,聲音很是拘謹:「民婦,民婦給王妃娘娘您請安。」
沈星晚抬手虛託了她一把,「起來罷,無須多禮。」
「哎,是,民婦多謝王妃娘娘。」
緋雲接著說道:「小姐,這陳婆子從前在唐縣丞府中做過奶娘,唐府出事後,便輾轉來到京城,一直靠漿洗衣物維持生計。」
「她如今在城西那間醫館裡做些掃灑縫補的活兒。今日奴婢去醫館打聽消息,正和老闆詢問唐家的事,這陳婆子在一旁聽著,便插了幾句嘴,奴婢想著興許有用,就把她帶回來了。」
沈星晚微微點頭,神色溫和地輕聲問她:「你既在唐府做過奶娘,那可曾知道當年唐家是如何出事的?」
陳婆子抬眸,神色複雜,思索猶豫片刻,才開了口:「回稟王妃娘娘,娘娘問話,咱們可不敢瞎說,但唐家當年那事兒,實在是離奇得很吶......」
說罷,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似是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第48章 奶娘那奶水足得很。
攝政王府的花廳內,茶香氤氳,日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灑下斑駁光影。
沈星晚端坐於主位的黃花梨太師椅上,優雅端起茶盞,揭開蓋子,緩緩刮去浮沫,垂眸輕抿了一口。
她抬起頭,眸光裡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緋雲靜立在她身側,吩咐陳婆子:「把你知道的,盡數說來。」
「哎,是。」
陳婆子站在廳中,抬手輕輕理了理鬢邊的白髮,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鄉音,娓娓道來:「想當年吶,我才剛生下小兒子,那奶水足得很,孩子根本吃不完。」
「可那會兒家裡窮得叮噹響,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每天都為了下一頓吃食發愁。」說著,她微微搖頭,苦澀一笑,仿佛又想起了那段艱難日子。
「正巧,唐知縣府里有個小妾也剛生了個小女兒,那小妾生得瘦弱,面色蒼白,一看就是沒什麼奶水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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