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唇角輕輕一彎,睜眼時,便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正低頭望著她,眼底寵溺柔光幾乎滿溢出來,抬手輕撫她嬌憨臉頰,極盡溫柔,像在摩挲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睡得可好?」他低聲問。
沈星晚點頭,將臉埋進他胸前,聲音也輕:「很好,許久未曾這般安穩睡過一個好覺了。」
燕景煥輕笑,抱著她的手手微微收緊。
她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偎著他,感受著他掌心在自己背脊緩慢描摹的溫熱。
良久,他的手漸漸下移,動作越發繾綣含情,低頭吻了吻她眉心,聲音暗啞:「我想你。」
沈星晚呼吸一窒,羽睫輕顫,下一瞬,他溫涼唇由額間緩緩滑落,落在眼瞼、臉頰,直至唇上,纏綿又克制。
她沒有推開,只是輕輕回應,指尖溫柔撫上他背間傷痕。
可漸漸的,那吻越來越深,帶著不加掩飾的渴望。
他的手覆上她的腰肢,身體微微前傾,眸光灼熱,「星晚......」
「不行......」
沈星晚輕哼了一聲,抬手抵住他靠近的身子。
他動作一滯,眉頭微蹙,克制追問:「怎麼了?」
沈星晚咬了咬唇,眸中卻儘是一片甜蜜柔意:「我...我已經......懷有身孕了。」
這句話一出,屋中陡然寂靜了數息。
燕景煥怔在那裡,有些茫然,仿佛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盯著她,疑惑眸光逐漸轉為震驚,而後眸底一點一點暈開了前所未有的狂喜!
「你說什麼?你...有身孕了?果真麼?」
沈星晚輕輕點頭,有些羞赧地扭過頭去,避開他灼熱眸光:「已診實月余,只是宮變連連,一直未曾找到合適時候告訴你。」
「昨日你身負重傷,我也擔心你分心......」
話未說完,燕景煥一把緊緊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很大,仿佛要徹底將她擁入自己的身體,顫聲哽咽:「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星晚...我們有孩子了......」
他低頭,雙手顫抖著落在她小腹上,溫柔撫摸那尚未顯懷的平坦腹部。
「這裡...這個小生命,是我們的骨肉......」他說著,眼尾竟泛起淺淺紅痕。
沈星晚望著他這副模樣,心頭酸澀,柔軟一片,抬手輕撫他臉頰。
「我也是前幾日才知曉...原來這裡住著一個小生命,竟這般不可思議。」
「這幾日你浴血廝殺,我見不著你,也不敢告訴你,怕你擔憂分心。」
燕景煥低頭吮去她面頰滾落的淚珠,「我一定會護住你們。」
沈星晚淺淺一笑,聲音卻格外堅定:「我不怕,有你在,我從未怕過。」
燕景煥低頭,又在她小腹處輕輕一吻,動作鄭重無比:「好孩子...乖乖長大,平安降生,爹爹和娘親都在等你。」
她被他說得羞紅了臉,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誰是爹爹?」
他卻捉了她的手,眸中儘是欣喜笑意。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你孩子的爹,你還想反悔不成?」
她嗔他一眼,卻也笑意盈盈。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靜靜依偎在晨光斜灑的錦榻上。
外頭喜鵲登枝,春意輕淺。
接下來幾日,朝局迅速穩固。
魏子輝在燕景煥的輔佐下,頒布仁政,減輕賦稅,整頓官員,賑災安民,民心所向。
而燕景煥,則在幕後調度一切,既不攬權,也不放權,以攝政王之名,護持
新帝,震懾朝臣。
朝堂之上,舊臣惶恐,新貴躊躇,暗流涌動,卻無一人敢在明面上作亂。
半月之後,新帝大行封賞。
金鑾殿上,魏子輝親自冊封眾人。
「封沈雲朝為鎮國大將軍,總領天下兵馬,賜婚護國公主魏璃月,望二人琴瑟和鳴,共效於飛。」
「封邢舟為禁軍統領,統帥黑甲軍。」
眾臣皆拜。
而燕景煥,則被加封為聖武攝政王,賜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一時間,聖武攝政王權傾朝野,地位僅次於天子,百官俯首。
沈星晚亦被封為輔國王妃,冊封詔書上親筆賜言:「中宮之儀,德配乾坤。」
這份榮光,由新帝親自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