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的瞳孔也隨聲縮了一下,原本臉上交雜的倦意與酒意被冷色替代,可她正欲有所動作,肩上就沉了一個毛絨絨的重物。
「……」
溫熱的氣息撒在她有些泛冷的皮膚上,刺得小疙瘩張了出來,流年有些不適地晃了下腦袋,但是有些熟悉的氣息讓她放下了方才升起來的警惕心。
但警惕心過後,那暈乎乎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她想要回房間,躺著那好不容易睡得有些習慣的床上閉上眼睛找周公聊天,可是背後的那個人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溫順卻又帶著強勢地把她困在了自己的圈子裡頭。
所以,流年的心底湧上好幾分的不悅。
不過那個人倒是讓她轉了身。
「咋了?你又開完會回來了?」
流年知道她嘴裡酒氣還很重,所以是低聲斂氣和身後的五條悟說著話的,而且她也沒抬頭,不讓自己有些擾人的酒氣侵蝕這帶著些許草木氣息的味道。
「……」
五條悟沒應,流年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刺在了她身上。
「我困了,要回去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哈。」
說著,流年還捂嘴打了個哈欠。
自己的
這句話,和昨天公交車的那句一模一樣。
昨天流年還是把手給抽了出來,她哈哈乾笑著看向五條悟,說:「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言外之意,流年壓根不想提這件事,這件五條悟就是那隻小五白貓的事情。
雖然她有這個念頭,但現實是,一隻不到你膝蓋的貓咪,忽然竄到了一米九多,比流年足足高了一個個頭,她真的不適應。
蛙趣,這貓原本還是可以rua的,可以抱著擼的,現在誰抱誰啊?
而且,她也覺得,自己好像和五條悟也沒有相熟到可以抱一起的程度,才認識多少天啊?一個月都莫得。
所以在五條悟掐著她下巴湊上來的之前,她還在安慰自己公交車上的握手和剛剛他從背後抱她,都是白貓時期,小五對她下意識的依賴而已。
不屬於自己的溫熱貼上她的唇瓣,並且因為她喝酒下意識微張著嘴巴的動作,極其陌生的溫熱從縫隙中輕而易舉地鑽了進去。
靠!這是哪門子依賴!
流年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類似於去年在良花村被那黑化大姨狠狠敲的那棍一樣,她愣住了,實實在在地愣住了。
也許是明白懷裡的人能力強大,也或許是那個人骨頭裡原本就帶著強勢與瘋狂,有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另外的一隻手在死死地禁錮她,狠狠地,對於腦子被震驚酒意睏倦攪成一團漿糊的流年來說,這幾乎是壓制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