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咬著糖果,她微微垂頭,踩著寧梔的影子往高專裡頭走去,不作任何的言語。
幾位一同出來的學生察覺到流年還有自己老師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便也默默地閉上嘴巴,一聲不吭地走在最後頭。
除了他們,剩下的在高專裡面的人都回到了自己隊伍所設立的休息室,有些受傷嚴重的,在硝子的醫務室,而操場之上,是被綁著的流翎和站在他身邊的乙骨憂太。
流翎也惹了一身傷,他並未待在醫務室裡頭,拖著綁著繃帶的手腿,徐步走過來,見流年安然無缺,才鬆了幾分握著自己唐刀的手。
陸和身上其實還好,乙骨憂太只是毀了他的玉,並未對他下死手,畢竟這也算是國際友人,死在異國他鄉,麻煩總是會跟著找來。
原本這次擾亂比賽的陸和應該是要被關押在房間裡頭的,但是流年回來之前,托乙骨憂太幫忙,讓他把陸和帶到了操場之上。
不遠處的樓棟裡頭,窗戶那里探滿了充滿好奇的人頭。
「你要怎麼做?」
寧梔看向流年,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別做太大動作的事情。」
「我沒事,你應該擔心他,不會一命嗚呼的概率有多大。」
聞言,五條悟看向流年,看著她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沒什麼氣色的臉,他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
「悠著點,別把人弄死在這異國他鄉,運回去很麻煩的。」
寧梔拍拍流年的肩膀,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她也沒做出什麼阻攔流年的實際行動。
流年摘下手腕上的發圈,利索地綁好自己的頭髮,在往陸和走去的時候,順手把流翎的佩刀拔出,銀光一閃,一根枯枝就從樹上落在了她手里。
反手把那把唐刀丟還給流翎,流年摘下枯枝上的葉子,在陸和面前止住自己的腳步。
她垂眸,一雙淡若深潭的異瞳瞬間映著陸和那張有些疑惑與恐懼的臉。
「你不是一直再想和我比試一場嗎?」
流年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當然,她說的是中文,在場很多人都不會中文,但這不妨礙他們探頭一副好奇的模樣看著這邊的兩人。
流年打了一個響指,綁著陸和的繩子瞬間四分五裂。
「今天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消消氣,能不能在我只恢復了不到三成力氣的情況下為你父親報仇,就看你本事了。」
「還有,乙骨同學出於雙方的友好交流沒有直接把你砍了,但不代表,我也是這樣。」
她朝乙骨憂太點點頭,示意他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