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那麼一次,是不一樣的。
或許之前情愫便已悄然埋在腦中不知道那個角落裡頭,她沒放在心上,所以在她無知覺的情況下,那情愫開始肆無忌憚地生根發芽,然後在一次的對視當中,遇上花期,它迅速綻放,開出了自己最為耀眼的模樣。
在五條大宅的時候,流年猝不及防地對上那雙如同比晴空甚至於宇宙星空還要驚羨的藍瞳,心臟處傳來的悸動瞬間麻痹了她的大腦。
那名為情愫的花骨朵於茶香糕點甜香之中輕輕搖曳著身子,無形地落在五條悟那隨意搭在烏黑茶杯之上那白皙得惹人眼球的手指上,親昵地蹭來蹭去,那時恍然大悟的她面臨著兩個選擇。
一個是趕緊掐死這朵肆意的花朵,一個是任由這朵花綻放在她腦海裡頭,永不凋亡。
答案是很明顯的,她選擇了第一個,帶著五條悟進入了由自己的一角記憶捏造而出的幻境之中,成功惹惱了五條悟。
但這並未消去她的煩惱,五條悟的疏離,或者是他和其他人的打鬧,亦或是自己午夜時分那一雙繞她夢境的藍瞳,都在讓她重新考量自己的選擇。
或許,寧梔說的不錯,未嘗不可一試。
在流年隔著黑暗與眼罩盯著那雙藍瞳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條毛絨絨的東西纏住了她跪在五條悟身旁的大腿,並且有往上試探的意味。
流年立即回了神,有些錯愕地望向眼前這個人的頭頂上,依稀地,她看到了兩朵正朝她微微晃動的雲朵。
明明五條悟手腳都沒動,甚至於呼吸都是睡夢中的那平穩有規律的起伏,但是流年卻還是被圈進了屬於他的領地當中。
一經靠近,便不可抵抗。
拉鏈的聲音很清晰,但流年的腦子卻是一團漿糊。
她拉下五條悟外套的拉鏈,然後埋頭靠進了那溫暖的頸窩裡頭,唇瓣之下,是正在彰顯這生命的有力的跳動的脈搏。
那條毛絨絨的玩意兒正輕輕地揉搓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從相貼的地方往她因為犯病溫度低到不行的身體蔓延向上。
毛髮有些癢,流年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腿,卻被強勢地纏著繼續拖了回去。
臉上冒著鱗片的地方在發癢並帶著絲絲縷縷的疼意,就像是蛇類需要蛻皮一般,可是流年也知道,這些個玩意兒,是賴在她身體不走的,她偏動自己的腦袋還有身體,把自己往五條悟懷裡擠了又擠,鱗片很敏感,她感覺得到自己擦過五條悟脖頸處那溫暖平滑的皮膚。
血液的香味從皮膚之中冒出來,勾著她於黑暗之中睜開了自己的眼瞳。
她煽動著鼻翼,湊近了那皮下的血管,底下的人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只要她張開嘴巴,就能直接咬上去,可她去猶豫了。
「五條悟,我知道你醒
著。」
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下一秒,一隻手托起了流年的下巴,兩指狠狠捏著下頜,流年仰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