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眾人滿是疑惑的視線,流年攤攤手,說:「我可是讀過書的,懂的自是比你們多。」
雖然這句話其實很冒犯,但是那時候真的,大多數都把讀過書的知識分子當作無所不能的人一樣,是最容易取得信任的方法。
剛剛她問過陳為,李鳳雖然性子潑辣一點,但對自己孩子也是不錯的,自己丈夫有些重男輕女,被這種家庭壓迫過的她平日裡對自己女兒很好,也把這個孩子(陳雨)養成了那種活潑開朗的性格。
流年拉住李鳳外套袖口已經脫線的線頭,扯了一段,與從自己袖口爬出來的紅線一同燒了,低聲念了一句話,就見李鳳外套袖口的線自己飄了起來,然後指向窗戶的方向。
陳為來不及驚訝,流年就出聲讓他跟上來。
翻出窗戶,是剛下種的稻田,這段時間經常會下些毛毛細雨,田埂上的泥土黏糊糊的,一腳下去,留了好些個腳印。
流年抱著那件外套,靈活地從人家菜園子翻過去,但陳為雖然平日也幹著農活,也算是力氣大些,但翻牆這種事,他還是做不到,於是選
擇走尋常路,打開菜園子的正門還有側門,越過了菜園子。
在外套的一個袖子的線用完的時候,兩人在山腳下的一座已經倒塌了一大半的屋子裡頭,找到了靠在角落裡,還穿著壽衣的女孩子。
「真神奇!我們快把這孩子帶回去吧,她家裡人可著急了。」
「等等。」
女孩子待的角落常年沒有日光照到,長滿了苔蘚,流年靠近,先是瞥了一眼她的鞋底,然後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了手電筒。
「怎麼了?」
「你看一下這周圍。」
陳為探頭掃視一眼,還是沒什麼發現,在流年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他滿是淤泥的鞋子,他才恍然大悟。
這附近就他和流年的鞋印,這孩子失蹤了又不到兩個小時,一般而言,周圍應該會留下小偷的腳印。
但是沒有,而且讓人更加害怕的是,陳雨的腳底也沒多少泥漬,相比於兩人已經被淤泥包裹住的鞋子,陳雨的鞋底真的算是乾乾淨淨的。
流年借著手電筒的光打量了一番這女屍,然後伸手拉下了女屍脖子的衣服。
一條猙獰青紫的痕跡就映入兩人的眼中。
陳為一見,連忙慌亂地說道:「啊……這是什麼啊?」
「當初,陳雨是怎麼死的?」
「她失蹤了好些天,在枯井裡頭臭了,我們才發現她的,當時就覺得她是自己投井,摔死的。」
流年伸手在女屍身上摸索了片刻,說:
「投井的話,她的身體沒什麼大傷口,除了脖子這條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