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帝皺了皺眉,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到底怎麼了?你自行處理便可,為何非得由我出面?」
陸景行緩緩直起身,看著燕文帝。
「臣今日尋人時捕獲一人,此人正是致使臣的未婚妻失蹤之人。本來臣以為既已抓到主謀,事情便終於可以在此了結,於是臣將人拷下,帶回了大理寺。」
陸景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只是沒想到,在審問時,那人受不住刑罰,竟然自稱他是受僱於人,而背後主使其實另有其人。」
燕文帝聽著他的話,皺了皺眉。
「受僱於人?」
他問道:「這是何意?有人特意針對你的未婚妻?」
陸景行看著他,君臣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他聽見自己說:「非也,那人是富商沈茂山手底下一間絲織鋪的掌柜,自稱有人提供錢財,請他幫忙在坊間物色從外地來京城的良家女子,然後再借著試衣的機會誘騙打暈,然後買賣給那人。」
燕文帝沒說話,臉色卻一點點冷了下來。
「誰。」
陸景行垂眼:「臣不敢說。」
「哼。」
到這時,燕文帝終於回過味來了。
他看著面前的人,似笑非笑道:「我看你不是不清楚,而是太清楚了。說吧,能讓你都覺得棘手的,到底是哪家大臣?」
陸景行目光落在地面上,沉默片刻後終於緩緩道:「是四殿下。」
一瞬間,空氣中徹底安靜下來。
__
王府前院的血跡早已被沖洗乾淨,下人們捧著宴上需要用的鮮花果盤遊走其中,最開始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消散乾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重新落到了正在籌備的那場宴會上。
沈長寧和如意跟著那名丫鬟去往一間屋子,換上新的裙裝。
丫鬟守在門外,屋內便只剩下沈長寧和如意兩人。
如意一邊為沈長寧系上腰帶一邊控制不住地掉眼淚,她開口說話,只有沈長寧能聽見的聲音中是顯而易見的恐懼。
「小姐,我們能逃出去嗎?萬一逃不出去的話該怎麼辦。」
沈長寧抬手抹掉她的眼淚,低聲安慰道:「別哭,會有辦法的,他們至少現在並不是想殺我們。」
卻不料如意搖搖頭,反而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們不會殺我們的。」
她想到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忍不住輕輕顫了一下。
「小姐,不止我們,這府上,這府上還關著很多女子。」
沈長寧聞言頓了一下,緩緩低頭看向她。
「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意聽著,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氣音:「我被關在了一個很大的院子裡,那裡還有許多房間,住著許多女子,她們告訴我,她們都是外鄉女子,有的是來京城探親,有的是來遊玩,卻都被人打暈,然後抓到了這裡。」
她說著,又想起當時那群女子向她說起這些事情時臉上露出的神色,眼淚瞬間流淌得更加洶湧。
那甚至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已然認命了的絕望麻木。
「她們讓我不要怕,說抓我們回來不是為了殺掉我們,而是為了將我們養在家中,偶爾去陪一些所謂貴客。」
如意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這麼喪心病狂,
做出這等折辱人的事情。逼良為娼,即便是那些真正有人以此為營生的花船酒樓,也不允許有這種情況發生。
她覺得恐懼,也覺得難以置信,便問她們為什麼不逃。
「她們說並非沒有逃過,相反,她們中的很多人都逃跑過很多次,卻都沒能跑出王府就又被抓回來了,後來就慢慢認命了。」
她們嘴上同如意說著認命了,但眼淚卻違背心意一般地不停往下掉。
如意說著更加覺得心酸痛苦。
「小姐,如果我們可以逃出去的話,我們能救救她們嗎?我也想救救她們。」
沈長寧聽著她的話,一時間神色冰冷到了極點,心裡也逐漸感到奇怪起來。
如果她和如意今日被抓是為了招待方才見到的那人,那那些女子所招待的,又是誰呢?
沈長寧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輕輕拍了拍如意的背,低聲道:「別怕,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們,我們先出去,看看他們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