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一關,花街的喧囂被隔絕在外,寬敞的情人房只剩下阿保一人坐在地板上,她看看四周,又看看此刻自己的模樣,驀地捂臉害羞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好害羞啊。
阿保想著鬼燈,手裡絞著衣帶,整個人害羞得像只煮熟的蝦,雖然害怕,但又期待。
鬼燈大人應該會很溫柔的吧?
想到這阿保忍不住抱緊自己,心臟砰砰跳。
這說明形象改造成功了!大家的努力沒有白費!
雖然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身衣服,但是鬼燈大人喜歡的話她願意天天這樣穿!
不過話說回來……
阿保低頭又搞了一會這衣服,手指都快打結了她都沒有摸清楚這衣服要怎麼穿好,明明剛剛阿香小姐隨便一弄就弄好了。
她嘟囔著,低頭跟衣帶糾纏去了。
……
另一邊,狗仔小判正因為偷拍了獨家勁爆狠料而興奮中,當然,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那個陷入桃色新聞的涉事官員甩掉。
對新聞天生敏感的小判清楚地意識到,這次的新聞一旦刊發,將會是他迎來人生巔峰的轉折,只是——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對那位雷厲風行的閻魔大人座下第一輔佐官的了解。
在他以為自己,憑藉對眾合地獄花街的熟悉成功將身後那男人甩掉之際,一桿狼牙棒從天而降,直直插入他前方的地面,聲勢之浩大,他甚至能聽到狼牙棒傳來的嗡鳴聲。
小判臉色一變,心裡咯噔一下,再度抬頭時,那個黑色的男人已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跟前,一把將狼牙棒從地上抽出,再抵到他的跟前。
小判本就和一般的貓咪差不了多少,對上那比常人都要高大的男人,他咽了咽口水,自知這會的新聞泡湯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他還是無緣了這次的富貴。
面前的男人,此刻散發出來的肅穆氣場令人窒息,小判也很識趣地交出了自己的相機,還小心地提醒:「都是為了生活罷了,還請鬼燈大人看在過去的交情上不要砸了我吃飯的傢伙。」
「你還有臉跟我提要求。」
鬼燈面色不改地接過相機,一點點翻看那小相機里的照片,才發現小判竟然從阿保還在街上的時候就開始拍了。
不過想也是,她那副打扮太過出眾惹眼,一上來就遭遇了前男友的糾纏,作為出名的花邊新聞狗仔,小判必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小判看他盯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在翻看相機,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就把自己吃飯的傢伙砸了,便想著說點什麼好轉移注意力:
「沒想到鬼燈大人跟那個女人居然認識,還是那樣的關係,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鬼燈並未回復,只是瞥了一眼搓著手,滿臉討好極致跪舔的小判,那眼神凌厲得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嚨。
「您也知道的,我常年都以此為生,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
鬼燈當即了斷地拒絕了他的幻想,他將照片刪乾淨後把相機丟了回去,小判險險地接住相機,想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卻被鬼燈用狼牙棒戳住了臉。
只見面前的鬼神大人滿臉核善,如吐納地獄彌音一般開口:「我勸你最好收起這些心思,也不許去糾纏那位,否則我必定動用一切關係讓你在這行徹底混不下去。」
小判搗蒜般點著頭。
鬼燈看多了他陽奉陰違的嘴臉,卻也不能在這時多做些什麼,畢竟還有個人在等他。
鬼燈離去前,小判叫住了他,似是不甘心,故意挑撥道:「鬼燈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純情小白花。」
看他停下腳步,小判心下一喜,繼續離間:「眾合地獄什麼樣的人都有,但像這種不知檢點,交往了數十個男人的喵啊啊……」
小判的相機徹底碎了。
他也沒看清楚那個男人是怎麼動手的,只是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張支票。
黑衣男人已然離去。
緩了好一會,他跌坐在地,也顧不上碎了一地的相機,有些呆愣地看看手裡的支票,突然七竅流血。
踏馬還是走的閻魔殿報銷!
……
鬼燈回去的路上給阿保買了身新的和服,她那副打扮在這裡已經惹了不少麻煩,回去閻魔殿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事。
稍微耽誤了點時間,鬼燈折回時敲了敲門,裡頭果然沒有動靜,他滿意地掏出鑰匙來開了門。
看來有好好地遵守約定,沒給來路不明的人開門。
進到屋子裡,那種曖昧的氣氛又回來了,昏暗曖昧的紫色燈光,不堪入目的道路和心型水床。
他下意識在偌大的房間裡搜尋起那抹身影來,不經意一瞥,他找到了縮在床後的人。
「阿保小姐?」
沒有回應。
他走了過去,看到蜷縮成一團靠著床睡著的阿保,臉上還殘留著未褪去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