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一樣,他旋開稍有些生鏽的門把,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他直接脫了外衣打算上床睡覺,也不打算開燈,卻能輕車熟路地在一大堆藏書和堆放的物件間穿行。
此刻的他已經十分疲憊,維持高強度的工作他甚至不眠不休,阿保不在他也沒有按時進食,這會腦子已不像平時那樣清醒。
走到某處,他忽然感覺腳上踢到了點東西,腳下觸感不太對勁,似乎是布料。
他無聲地摸著黑折回去開了燈。
啪的一聲,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瞬間亮堂,鬼燈眯了眯眼,他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東西所吸引——
認出了方才他不經意踢到的是一塊布料,嫩黃色,有些眼熟。
幾步上前,他拾起地上的黃布,黃布上的其他物件也隨之落了地,他分神向下看去。
毫無疑問,這是他不久前在花街上給阿保買的和服,顏色和花紋,布帶和腰封那些一模一樣,再就是那條紅色的……
就算沒見過但大概也能推測是阿保的貼身之物。
鬼燈盯著那條紅色腰卷[1]足足看了五分鐘,不為別的,單純是因為他實在想像不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纏這玩意來作為貼身衣物。
某種程度來說,阿保簡直是「保守」和「狂放」的結合體。
保守在她仍沿襲著這早就被淘汰、和兜擋布一樣不可思議的舊習,狂放在這玩意根本擋不住什麼東西,纏這玩意就等同於真空上陣……
不過想也是,她家裡的都是男人,她估計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外面的東西,會如此封閉確實不能怪她。
鬼燈將衣物都收拾好,那條紅腰卷被他妥帖折好夾在衣服中間,而後他走回床邊坐下。
看著和服出了神。
衣服在這,說明她應該來過這。
是想要退回他送的東西,變相地拒絕他麼?
若是那樣,為何要把自己的腰卷也一併「送」過來?
鬼燈坐在床上,犀利的眼眸死死盯著那嫩黃的衣料下露出的一小截紅色。
……完全想不通,也不知道這是何意。
以她的性格,應該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
難道送腰卷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她故鄉的習俗麼?
帶著疑問,鬼燈決定先躺下睡覺,畢竟他已經連續工作數十小時。
他不是個會因為一件事想不開的人,與其浪費氣力傷神思考,倒不如睡一覺起來後直接當面去問。
燈被熄滅,黑暗再次襲來。
鬼燈閉上眼後沒多久便沉沉睡去,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一雙折射著異光的黑溜溜大眼睛。
在他沒察覺到的角落裡,有一個被打翻的小物件,以及一旁縮著一隻黑色的毛茸茸,正瑟瑟發抖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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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熟睡的鬼燈大人
過去的人生里,阿保從未像現在這般深感無力。
看著自己變成了爪爪的手,兩行海帶淚就沒停過。
她不過只是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一次性接收太多訊息,讓她根本無法消化。
在躲避哥哥的過程中,她不慎誤入了這個房間,之後在漆黑中又不慎碰倒了什麼,一陣黑霧過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她差點沒憋死,好不容易從爬出來,卻發現那差點把她悶死的居然是她的衣服,而她也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
變成毛茸茸,黑不溜秋的了!
救命!
這下徹底完蛋,不說以後的事,她現在這樣要怎麼跟其他人解釋?
她在房間裡絕望地懷疑了一天的人生,主要還是這副身體她十分不習慣,也太小了,根本夠不到門把手也出不去這個房間。
她等啊等啊,最後終於盼來了動靜,然而看到開門的人是鬼燈後她嚇得又躲了起來。
先前那副身體,她也沒有覺得有多吸引人,這下還變成動物,她和鬼燈之間也是徹底沒戲了。
房間內的呼吸聲十分均勻,阿保豎起了耳朵,現在變成動物的她耳力相當好,她嗅了嗅,空氣中屬於鬼燈身上那股特殊又好聞的味道仿佛填滿了整個房間。
阿保臉上微微紅,捂著臉在地上打起滾,尾巴在後頭依照本能地狂甩,她只覺得亢奮極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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