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冰淇淋,那是三角梅路一號吧?」沐朗指向某處。
林棋冰的目光投向斜對面,路邊每隔幾米就盛放著一叢艷粉色的三角梅,仿佛石磚上長出了雲霞,是黑白灰色調中難得的亮色。
三角梅路的住宅是臨街公寓式樣,不算高端,相連的門與門之間只隔了窄牆,下設幾級窄台階。街口第一家就是一號了,老九居住的十二號想必離得很近。
「要不……先去老九家看看?反正順路,看一眼他在不在就得了。」侯志提議道。
林棋冰等人悄悄靠了過去,翡翠街區人口稀疏,街上基本上沒有行人,她找到12號住宅,蹲在了那扇擺著陶土花盆的窗戶下面。
「花蔫了,土也干透了,他很久沒回來過。」林棋冰搓了把髒兮兮的食指,沐朗遞上濕巾,她抬頭看了眼門上貼滿的催繳單:
「地段稅和水電單子最早能找到一個月前的,這也太誇張了吧。」
林棋冰側身站起,探頭看向屋內,只見地毯的顏色灰撲撲的,看不出是太舊了還是落了一層灰,茶几上放著一隻空水杯,沒有電視的電視櫃邊有個相框,裡面是一張年輕男人僵硬的微笑。
黑黢黢的一張臉,略顯剛硬,眉頭有顆大痦子,掩不住年輕人特有的青澀。
「那就是老九?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遲一婉轉過頭,林棋冰沒說話,依然目視著裡面,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房間門上貼著褪色的紅福字,鞋柜上有一雙白線手套,和老鼠窩裡老九的儲物汽修箱裡那雙很像。
她伸長脖子往下看,進門鞋墊子是空的,旁放了一雙黑拖鞋,男款尺寸,只有這一雙。
按理說,那個照片裡的年輕黑皮男人,應該就是這棟房子唯一的主人。
可是那樣剛硬青澀,甚至顯得木訥的年輕人,會和市儈勢利的中年羊毛卷女士處成熟人嗎?聽羊毛卷的口氣,她和老九可是老友了。
侯志也是男青年,以前還跟羊毛卷是鄰居呢,也沒見那般相熟交好。
「一雙拖鞋放門口,看來是不在家了。」她說道。
同伴們都有些失望,看來只能去下水道垃圾酒吧碰碰運氣了,這個老九難道是曉得他們活著回來,所以畏罪逃走了?
「先去送榴槤吧。」
林棋冰一行人離開了三角梅路12號,又向前走了幾條街,終於在翡翠街區的另一端,找到了地址上的鐵線蕨路。
不同於三角梅路的緊密擠仄,鐵線蕨路要開闊得多,是由連綿平實的啞光院牆,和一棟棟獨立別墅組成的,而且路如其名,院牆上披掛著新綠色的蕨類植物,宛如雨林邊緣。
「 D棟,應該是左手第四座房子。」林棋冰看了眼地址,聽見沐朗開了句玩笑,「 C女士怎麼不住C棟呢。」
林棋冰站在緊閉的雙扇黑漆院門前,輕輕按響了門鈴,電子通話器的另一邊很快傳來響動,她率先開口道:
「您好,是C女士嗎?我們是昨日派對榴槤店的,您訂購了一盒榴槤。」
那一端沒有應聲,電流噼啪兩聲,似是掛了通話。隨即,門禁開啟的聲音響起,別墅大門被引擎自動拉開。
林棋冰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客戶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們送進來,可到底是一個人送,還是一群人送呢?
她本想自己去一趟算了,沉默半秒後,沐朗忽然道:「咱們一起進去吧,我感覺這棟房子怪怪的,一個人怕是有點危險。」
聽他說完,侯志小心地看了眼通話器,確認對面聽不見沐朗的話後,才說道:「是啊林姐,我也覺得這陰森森的,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這倒提醒了林棋冰,C女士只是一個客戶上傳的代稱,誰也不知道其真面目是女是男,在這罪人主播遍地走的地界,他們敵人不少,還是小心為上。
更何況這位客戶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通話器里半個字沒講,直接開了大門,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勢。
一行人走進前院,別墅大門在身後徐徐關閉,這裡稱得上清幽深深,草坪面積很小,修建得短而整齊,更多的是灰色鋪地砂,形成了整片純灰色塊,有點像北極凍海邊的岩石切面,用現代裝潢的話說叫做性冷淡風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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