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很快明白過來:「可能是繩子斷了,也可能是沒系牢固,總之她跌下來了。」
「是的。」李再點頭道:「而且這次自殺過後,她和父母達成了表面上的和解。」
「什麼叫表面上的和解?」
「意思就是得到了一個月還算合格的照料,之後看起來也沒再有狂風暴雨的爭吵,似乎他們完全將她當成有靈魂的大人對待了。」李再的語氣有些微妙。
「但實則不然,她被對待的方式不屬於大人,而屬於病人。硬暴力也只不過被切換成軟暴力,用最和婉的眉目,對她說著最窒息的話,然後次臥女生但凡有點什麼反應,就會招來一頓訴苦、憂慮和道德綁架,好像她還會隨時自殺拋棄父母似的。」
梔子舉起一隻手,「我明白了,如果一個小孩被非打即罵,那她跑得會比誰都快。但這種軟刀子嘛……尤其她還缺愛,幾乎就是給低血糖的人吃木糖醇,不對勁但拒絕不了。」
接下來是梔子和闡鳶,闡鳶的信物和林棋冰完全重複,一隻餃子和一個方塊紙條——他們現在有三個方塊紙條了。
而梔子拿出的則更有趣一些,她拿出的是一隻變形的金屬圈,底端有一個破開的豁口,大約比戒指更大一些。
「是鑰匙圈嗎?」沐朗放在手指上比了比,「很像那種老式的質量不太好的鑰匙圈欸。」
林棋冰有些好奇,問道:「你在夢境碎片中看到了什麼?」
「 2056年的事兒。」梔子說道,她回頭看了眼電視機,新聞節目好像卡頓了,女主持人的臉在屏幕中凝固著,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變形。梔子加快語速道:「那時的次臥女生已經是個老太太了。而且是獨身一人。」
「是的,我也看到過類似的線索。」林棋冰點頭道,那時次臥女生的父母、伴侶和子女都已經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只剩下她一個。
「那麼,變成老婦人的次臥女生,在夢境碎片中做什麼了?」沐朗的表情有些奇怪。
「對著電視機睡覺。」梔子回憶道:「但t突然,她睜眼醒了。」
「醒來之後,她的眼神很……說不出,就是好像做了個噩夢似的,或者感覺還在夢裡。她開始撥遙控器,但切換了一輪電視台後,她開始發瘋。」
「發瘋?」李再皺了皺眉。
梔子的神情難得鄭重,絲毫沒有誇張的成分,「是的,發瘋。她在屋子裡橫衝直撞,差點從窗戶跳下去,最後從自己身上摸出來一串鑰匙,她抓住其中一枚,就頭也不回地從家門沖了出去。」
「這套動作對一位老婦人來說太難了吧?」沐朗不禁一縮。
林棋冰只做了一個動作,她緩緩從口袋裡抽出一枚金屬薄片,正是那之前出現在她脖子上的,恐懼之家的鑰匙。
鑰匙柄上有個人類的牙印,而他們這才注意到,鑰匙孔有著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拉扯過。
「她挑出來的,就是恐懼之家的鑰匙。」林棋冰說道。
不知是不是命運開了玩笑,現在看來,梔子經歷的那段夢境碎片是最緊要的。
假如是林棋冰曾去過,後者就可以回溯這段夢境,但偏偏不是,她只能失之交臂了。
「等等,我好像去過一次類似的夢境,也是2056年。」林棋冰皺了下眉,「那時候我和錢默東在一塊,在老年次臥女生的小家——就是她結婚生子的那個家裡。她是在實木長椅上睡覺,但沒有開電視,而且桌上有兩張全家福遺照。」
梔子搖了搖頭,「不對,我看到的2056的老婦人是睡在恐懼之家裡的,就是在這張沙發上,在這部電視機對面,但一切都很舊了。」
「那麼遺像呢?還有遺像旁邊的香爐和藥瓶?」
「沒有遺像,更沒有什麼香爐和藥瓶。老闆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前半段和你差不多,也是老年次臥女生睡醒了,然後她去給一個看不見的人開門,跪在地上擺放拖鞋……」
林棋冰隱隱感覺到,梔子去到的夢境碎片和自己的不是同一個,兩件事有著相似的開頭和結尾,都是以老年次臥女生在睡夢中醒來為開始,以她找到那把恐懼之家的鑰匙為結束。
但這兩件事並不發生在同一個空間,也非同一個時間點。
到底是什麼,會導致老年次臥女生做出這樣的行為?
就在這時,電視機屏幕上的女主持人再次動了,她和她右上角的報時數字一齊波動了一下,又開始播報2006年除夕夜的新聞。
「我們是不是還處於最後一段夢境碎片中?」沐朗忽然想起來,「還得找到最後一個信物,也就是逃離夢境的鑰匙。不過怎麼從競技模式變成合作模式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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