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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看著梔子逃離提燈人們沉默的氛圍,身邊只剩下寧靜靜和近三十名提燈人中僅剩的五個。

「不知道毛羊他們帶的提燈人大部隊怎麼樣了。」寧靜靜說,她揚頭,露出一個笑容,反過來安慰林棋冰,「您不必過於介懷,我們是主動要求來這一趟的,這是他們想要的,也是我未來想要的。」

林棋冰苦笑,「怎麼能不介懷。」

寧靜靜在自己的褲腿上揩了揩斷刀,「報仇抗敵,得其所哉。」

他們不是不想活,他們只是更想血色魚鰓死,哪怕只做未來消滅血鰓的一個小扳手。

與歡欣和療傷同時進行的是哀悼,聯軍在這一場戰鬥中也有傷亡,大家默不作聲拾掇同伴的遺骸之盒,林棋冰在一道道敬重和凝沉的視線中,由寧靜靜伴著走入總部。

進門之前,她忽然被衛隊的一名小伙子叫住,後者臉色蒼白,捧著個遺骸之盒,來到林棋冰面前,「團長。」

他把遺骸之盒往上抬了抬,「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很敬仰您,她說過,我們在懺悔之城的這群人,最終都會變成這樣的。」

小伙子吸吸鼻子,笑,「我們在到這裡之前,一直在逃,逃鬼怪,逃黑方主播,心裡害怕極了,但又知道總有一天會被追上,就把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

「但你看,我們現在不逃了,雖然變成這個,但是生前死後都明明白白,像個人。這是我朋友走之前對我說的話,她說她很高興。」

「我想我也是高興的。」說到這,小伙子的兩行眼淚掉下來,划過燦爛的笑容。

他又把他的朋友托高了一點,不知是想讓林棋冰看得更清楚,還是讓他的朋友看林棋冰看得更清楚。

林棋冰緩步走過去,將手掌貼在遺骸之盒頂部,掌下溫潤微涼。霎時,遺骸之盒被一張軟布做的彩色塗鴉旗包裹住。

只是旗幟正中間,那輛被白鴿圍繞的紅色公交車窗內,多了一個女生的頭像,正是犧牲者的輪廓。

小伙子怔住,手有點顫抖,「您記得她,記得她的樣子……」

昨日派對駐地中,一隻又一隻遺骸之盒被裹上彩色塗鴉旗,逝者們被白鴿圍繞著,似是將被引入更平靜的彼岸。

主播們自動在駐地內砌起一面牆,上面粘滿各類物件,逝者生前的照片,或者最愛的小玩意,要麼是手繪的肖像,就好像他們還在這裡,與生者並肩為最終的夢想而努力。

寧靜靜本想讓林棋冰為提燈人的犧牲者也來一回,卻被緩緩按住,「抱歉,有件事一直沒對你們說。」

提燈人不知道徐先生已經甦醒,這裡面有一半是徐先生自己的意思,但此時此刻,林棋冰帶著寧靜靜來到老實驗室門口,「我想,有些事情他來做才更合你們心意。」

在黑晶的作用範圍內,徐怒的思想與林棋冰相連,剛剛她已問過一句,得到的答覆是一聲嘆息,「來吧。」

將寧靜靜和第三梯隊剩餘的五名提燈人送入老實驗室,林棋冰關上門,不願再聽裡面的動靜,轉身進了新實驗室。

她差點踩到刀青。

刀青保持著狼頭人身的樣子,滿身都是血污,怏怏地背靠在牆邊,好像一具會喘氣的屍體,連林棋冰進來都毫無反應。

他的眼睛微睜著,盯在中間那張病床上,梔子對林棋冰搖搖頭,趙德勝還沒醒。

不僅沒醒,還仍然在生死線上掙扎。

刀青的脖子還有四個血洞,傷口凝結出厚重的血塊,有些臭氣,林棋冰被梔子拉到一邊,「他不肯讓我們處理。」

宋啟三站在趙德勝旁邊,滿額都是汗,後者的狀態顯然比林棋冰出征前更糟糕,各種儀器時不常就「滴」一聲警報,讓人神經一跳。

林棋冰走過去,蹲下,對上刀青的狼頭,他對她的聲音全無反應,「他怎麼沒變回人形?」

宋啟三這才抽出空來說一句,順便端來托盤,「趙德勝的手環已經修好,但刀青在……那不知道受了什麼罪,他沒辦法自己解除這個狀態。除非趙德勝醒來試一試。」

他和梔子盡力擦除過刀青身上被勾畫的血紅色圖案,但收效甚微,那種顏料就像肉聯廠的檢疫合格蓋章似的,滲入了他的皮膚,顯得屈辱至極。

那些紅色的爪牙十分張揚詭異,帶有一種血鰓風格的邪惡的神性,如同邪神給神殿奴僕的烙印。

林棋冰微微皺眉,血鰓應該是很想當神的,現在製造靜默者和污染體也好,以前用晚花紅控制懺悔之城也好,都是如此。

對他來說,作為神的自己身邊有一個狼首人身的神奴,似乎更添其威嚴。

不用想也知道,刀青在生命洄環的短暫時間裡,應該是被強行卡在狼首狀態,頸鏈的另一端被血鰓拽著,時時跟在其身後遛,被柳葉那群人瞧著笑著,麻木僵硬。

倘若他那時沒有神智,如今甦醒想起來,只會更加難受。

「刀青。」林棋冰將手放在他的兩隻耳朵之間,毛耳朵抖了抖,狼的鼻頭有些濕潤,噴出哽咽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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