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既懶得給血鰓砍上命運的一刀,也不願意滿足他的心愿。
於是林棋冰聳聳肩,「不見。他現在在哪呢。」
議會回答道:「關在監管委員會的一間辦公室里。」
「換個地方吧。」林棋冰想了想,「監管委員會人來人往的,別再有哪個笨的被他洗腦了。關到海螺街區的小地下室吧,權限設定最高,禁止包括你們在內的所有人進出。原生命洄環駐地是他自己的地方,關在那裡,他禍害不了別人,也能多想想以前。」
議會點頭,「是。不過……」
「什麼?」
「您不抹殺血鰓嗎?」議會鼓起勇氣問道:「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林棋冰看過去:「什麼?」
議會說:「我們的存在不因時間而變化,幾乎可以算是永恆。您給了血色魚鰓永恆的孤獨、幽禁和封閉。他畢竟曾經是您的眷屬。」
「你更希望我直接抹殺他?」林棋冰問,得到議會耿直的點頭,但林棋冰說:「我才不呢。我不會讓血色魚鰓繼續在我的生命中造成任何波動,我現在的生命很寶貴,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
議會竟然還在堅持,「我覺得您該去看他一眼,哪怕是臨走之前。」
「少接觸他吧。」林棋冰越過議會,繼續收拾一地飛船廢墟,叮叮噹噹敲打起來,「你也快被洗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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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用兩天兩夜時間修好了飛船。
沒辦法,火車已經被開走了,所以站在破破爛爛的小飛船前面時,她聽見了清蟲大師不加掩飾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您就打算用這個東西回地球?」清蟲大師捂著肚子,眼前的飛船實在不上檯面,既不如林棋冰以前的拼圖黑船那樣氣派,也不如RIF的黑船本體有科技感。
有點歪斜,有點童趣,黑黑灰灰的打著補丁,和《海綿寶寶》里開出來的沒什麼區別。
別說一座大樓的規模,它只有一座放水泵的小塔樓那麼大。
「不許笑。」林棋冰盯過去,看得清蟲大師閉了嘴,後者有點扭捏地問出來:「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啊?」
她可能怕林棋冰聽不懂,又補充了一句:「沒有主播我們幹什麼呢?管理誰呢? 」
林棋冰嘆了口氣,「學會過自己的生活吧。」
林棋冰並沒急著走,而是將修好的飛船放在一邊,使用目前最高的管理者權限查詢劇本庫,將能放的NPC和鬼怪都放了出來。
他們的建模被賦予一個個光頭禿臉的人偶模型,變成高矮胖瘦的樣子,乃馨在其中對林棋冰微笑:「你還是活下來了,我真高興。」
而被林棋冰暫時安頓在某棟樓里的人偶們也走出來了。焦糖已經和秦小姐小先生們混熟。
林棋冰轉向懺悔之城西北角,喊了一聲:「我知道你沒死。還不出來嗎?」
秦宮中緩緩走出一道陰艷的影子,樹方拂了拂半長的頭髮,微笑道:「您果然能察覺到。」
面前的還是樹方的分體,他的本體當然還在秦宮頂層,秦宮也是在系統崩解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毀滅的地方。
「我想聽解釋。」林棋冰看向樹方,「我知道你死不了,我知道秦宮很特殊,但請問它為什麼特殊?」
樹方輕笑一聲,那雙古典含情的眼睛看向林棋冰,眼光卻是涼茫的,他說:「我不是我,而是一百多個人偶的總和。您可別以為我是血色魚鰓那種傻子,將自己作為役使的總連接點,一剪子下去他斷了就全垮了,兩邊都無依無靠的,不是那樣。」
林棋冰很快明白過來,「你的意識分散在一百多個秦宮人偶中,他們都是你也都不是你,但同時你也保留高純度的自己,也就是你固定的#039本體#039和外派的分體。」
她忽然玩味地看向樹方:「你摸索出了多核空間意識?」
「也不算。」樹方笑了笑:「也就是鑽了系統的一個空子。」
當年系統因為樹方變成人偶而逃脫劇本和角斗,將樹方懲罰性地固定在了秦宮頂層。但他到底具有了一些極度低微的權限。
不足以操縱任何東西,但可感受到法則的邊界。
「歷史記載,秦始皇尋仙問道,以求長生。」樹方緩緩走到林棋冰身邊,與她並肩,眺望夜空,「但真正的長生不是個體飛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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