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強撐出的漠然表象,都在這一夜分崩離析,無可遁形,真相與脆弱一一顯露無遺。
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尊。
離經叛道,無可悔改。
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夢中的假象,他依舊貪戀對方的觸碰和溫度,仿佛被人高高地拋上雲端,又懸而不決地吊在半空。在那人鬆開手的時候,他迷失般睜開眼,嘴唇因難而寸被咬得充血,但硬是一聲不吭,眼尾氵朝紅,目光帶著谷欠望,直白地望向對方。
但只是片刻,明如晦的手重新覆上來,帶著他自下而上,重重地一按。
一陣耳鳴,感官的刺激到了最高氵朝,隨後便是頭腦中空白一片。郁危渾身一抖,猝然張開口,急促的口耑息中漏出幾聲壓抑迷離、走投無路的嗚咽,又被他咬著牙盡數咽了回去。
回過神來,他已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脖頸間水光淋漓的汗珠被月光照得銀白,凌亂潮濕的髮絲間,兩顆小痣依舊鮮艷,穠麗的顏色像是要化開。
糹予解的情谷欠,斑斑點點,沾在眼前人的衣襟上。郁危低著頭,疲倦地看了半天,像是沒緩過神來還在發呆的小獸,只給明如晦留下一個烏黑的發頂。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氣息依舊發亂:「你以後,能多來夢裡看看我嗎?」
溫度隨著手指的抽離而漸漸消失,良久沒有得到回應,郁危有些遲鈍地抬起臉,鼻息交錯了一霎,過近的距離,幾乎要觸到明如晦的嘴唇,下一秒,那人卻偏過頭,躲開了。
「郁危。」他緩聲開口。
竹影斑駁,郁危分不清他眼底是笑意淺淡,還是一片淡漠。
修長手指插在他發中,抵著他的後頸,明如晦垂著眼,問:「你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說】
誰爽了我不說(太壞了,準備更壞.jpg
第56章 沒有選擇
郁危不記得那個夢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他醒得很早,但頭腦卻沒完全清醒,睜著眼對著屋內發呆了許久。過了一會兒,他將被子掀開一個口,垂眸看了眼。
衣褲好好地穿在身上,一切還是昨夜的樣子,沒有留下的痕跡,也沒有人來過,那只是一個夢。
夢裡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算不得數。
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他這才扭過頭,看向身旁的小布偶。
兩個短手短腳的小布偶規規矩矩地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相互依偎,十分和諧。郁危頭疼欲裂地坐起身,緩了一會兒,伸手抓起其中一個,冷酷道:「今天要把你送人。」
被抓住的「郁危」被迫離開了暖和的被窩,表情和本人一樣臭臭的。郁危面無表情地把它塞進懷裡,算了算時間,匆匆穿了外衣出門。